第九章 幽靈谷群豪陳屍

在路上六天,胡子玉等於是被白沖天押著一樣,來到了“幽靈谷”。

“幽靈谷”口,胡子玉隱居時的那座小酒店,仍然還在,來到了近前,臼沖天冷笑道:

“胡老四,已到地頭了!”

胡子玉聽出他這“已到地頭”四字,語含雙關,一則是說已然到了“幽靈谷”口;二:

則是說,如果自己取不出那兩件異寶的話,自己的性命,也已然到了地頭!

當下慘然一笑,道:“不錯,已到了地頭了,我在此谷口,隱居十年,以小酒銷維生,鋪中諒必還有些陳酒,白朋友如有興致,何不去喝上三杯?”說著,不等白沖天答應,便身形如飛,一溜灰煙也似,直向酒樓內射了過去!

白沖天嘿嘿冷笑,這時他已然看出,胡子玉心中,另有花樣,但是他仗著一身本領,並不怕胡子玉弄玄虛道:“喝上三杯,也是好的!”真氣一提,猛地向前一躍,胡子玉的身形本已快到了極點,但白沖天後發先至,反倒趕在胡子玉的前面!

兩人正待跨進鋪子裏去,忽然見那幾張已然破敗不堪的桌子上,竟有一人,伏案而睡。

兩人見了,不覺全是一呆,只聽得那人喃喃道:“壺中日月長,醉裏乾坤大,胡老四,你存的好酒啊!”一面說,一面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擡起頭來,“咦”地一聲,道:“好哇,化子在這偷酒喝,主人倒回來了,這位是誰啊?”

胡子五定眼一看,那人背上,負著一只朱紅葫蘆,衣衫檻褸,不是別人,正是“窮家幫”中的高手,“酒丐”施摘!胡子玉一見施楠在此,立時計上心頭,道:“施化子,要喝酒,盡管放量喝,何言偷與不偷?來來來,我給你引見一位朋友!”

施楠翻起眼睛,向白沖天望了一眼,冷冷地道:“是好朋友我才要結識,若是什麽扁毛畜牲,卻不管他是紅是黃,是黑是白,化子——不高興,就給他來個不理不睬!”

敢情“酒丐”施桶,未等胡子玉介紹,也已然認出了隨在胡子五身後的,是“長白”高手白沖天,是以才根據白沖天“白鷹”的外號,您意取笑了一番。不過“酒丐”施桶,雖然知道那人是“白鷹”自沖天,卻不知道假扮“幽靈”姬子洛的就是他!

胡子玉“嘿嘿”幹笑兩聲,道:“敢請你已然認出來了,可是你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位白朋友,如今已然改名……”

他本來想要當著施捅的面,把白沖天的秘密道破,但是只說到此處,便覺得背後突然一股大力,壓了上來,背後的“靈台穴”,已然被“白鷹”自沖天候地伸出手掌,按了個結實!

胡子玉知道自己再向下說去,白沖天只要內力一吐,自己便性命難保!

難得“酒丐”施楠在此出現,對自己脫離白沖天的掌握,又多了三分可乘之機,若是就此死去,豈不冤往?因此連忙改口道:“施化子,你是一人在此獨酌,還是在等什麽好朋友?”

“酒丐”施捅見胡子玉話說了一半,匣突然改口,心中便大是起疑。

但因為白沖天一進來,便滿面陰沉,站在胡子玉的背後,此時候地伸手,把胡子玉制佐,他也沒有看出來,雖是心中疑惑,但是卻也想不到事情如此重大,道:“胡老四,猜得不錯,我確是約了幾個朋友,但是不是什麽好朋友,說不定見面之後,一言不合,還有得架打哩!”

胡子玉聽了,心中又是一喜,因為到的人越是多,自己便越有可乘之機,便道:“是哪幾位朋友,可以見告否?”

施楠道:“當然可以!”端起酒杯,“吱”地喝了一大口酒,道:“他們一到,‘幽靈谷’外,也可以算是冠蓋雲集了,一個是‘三絕先生’公治拙,一個‘五湖龍王’蕭之羽,尚有一雙夫婦,乃是‘玉龍’龍倚天,和‘滇南一風’冷翠!”

“酒丐”施楠口中所說的那些人名,可以說全是方今武林中,一時俊彥,胡子玉心中更是暗喜,道,“確是盛會,但不知有何事情?”

施楠道:“也沒有什麽大事,只不過要到‘幽靈谷’探一探!”

胡子玉道:“谷中‘此谷已封,妄入者死’八字,你們難道視若無睹?”

一言甫畢,忽然聽得身後“鋒”地一聲金鐵交鳴之聲,一人喝道:“怕死的,並無人強他人谷!”

胡子玉和白沖天一起回頭來看時,只見一個勁裝中年男子,面如敷粉,神態飄逸,橫劍當胸,剛才那“錚”地一響,想是他拔劍而發。

在他身旁,站立一個三十左右的少婦,柳眉含威,檀口帶俏,生得極是美麗,可是眉宇之間,卻帶有三分肅殺之氣,令人望面生威!

這一男一女兩人,不問可知,正是“玉龍”龍倚天,和“滇南一風”冷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