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舍己耘人俱永訣

韋明遠在興奮中,突然體驗到一種從所未有的感覺,從荒湄的體內,有一股洶湧的熱力,直透過來,灼入如火。

他正想運動抗拒之際,忽然“精促穴”上一麻,他全身立刻疲軟無力,一任那股洶湧的熱潮將他神智燒得模糊……

也不知經過多久,他才清醒過來。

蕭湄已替他把衣服穿著整齊,可是她卻異常疲累地躺在一邊,臉色焦黃,仿佛久經大病……

看到她憔悴的神態,韋明遠內心深處泛出歉意。

握住她的纖手,喃喃地道:“湄妹!對不起,我又冒犯你了,我不知怎地竟無法控制自己……媚妹!我傷害你了吧?”

蕭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微弱地道:“不,明遠,不能怪你,你知道我給你喝的梅花雪釀中摻入了什麽?那是最厲害的春藥……”

韋明遠愕然道:“春藥……媚妹!你為什麽要那樣做呢?只要你開口,不!只要你略作表示,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蕭湄見了韋明遠的誠摯表情,黯淡的眼神中泛出光亮。

“明遠,你不覺得我是個淫賤的女人嗎?”

韋明遠急忙道:“不!我若生此心,天誅地滅!湄妹,在我眼中,你永遠是聖潔的,陪如山上雪,皎若雲中月……”

蕭湄慘笑道;“謝謝你,明遠,有你這句話,我可以瞑目了!”

韋明遠驚道:“瞑目!湄妹!幹嗎你要這麽說呢!”

蕭湄道:“我此刻的生命,已如油盡之燈,再過一會兒,等我把應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大概也差不多了……”

韋明遠大驚,一把抓住她,急問道:“什麽!湄妹!你吃了什麽東西?”

蕭湄皺眉頭,無限痛苦地道:“明遠!你輕一點,我現在一點氣力都沒有……”

韋明遠歉然地減弱手上的力量,仍是急急地問道:“湄妹!快告訴我!你吃了什麽東西?”

蕭湄輕輕地道:“我什麽都沒有吃……”

韋明遠心中這才一寬,可是蕭湄又繼續地道:“不過我確知我的生命,不會再超過一個時辰!”

韋明遠又急了,蕭湄軟弱地擺擺手,攔住她道:“明遠!你別打擾,趁我還沒有死之前,我還有許多話說,這些話很重要。你必須每一個字都聽清楚!”

韋明遠見她說話很莊重,果然不敢再出聲。

蕭湄思索了一下,才輕輕地道:“五年前,你就問我,那個首先得到我的男人是誰!那時我沒有告訴你,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事不易使人相信。”

韋明遠痛苦地道:“湄妹,我相信的你每一句話,你不用告訴我,我相信你並不愛他,讓我們都忘記他,不要再提了!”

蕭湄不理他,繼續自己的話頭道:“所以我只等著,等我們再見面時,我用事實來告訴你,我不求世人諒解.但我一定要你明白!”

韋明遠想了一下道:“那個該死的混蛋,他也用春藥對付你蕭循苦笑一下道:“你越纏越錯,我當時知覺已失,根本圍不到什麽藥!”

韋明遠怒叫道:“那他更該死!他是淮?”

蕭湄淺淺一笑道:“你還是想知道的!”

韋明遠訕訕地道:“我只是要殺掉他,因為他曾那樣對待過你!”

蕭湄突然嘆了一口氣。

“他叫‘無名老人’,不過他已經死了。是我殺死的,現在我想起來倒覺有些不該,他於我究竟還有受技之德……”

韋明遠厲聲道:“授技之德?那他還是你的師父呢,如何能做出這種寡廉鮮恥之事,簡直死有余辜,還有什麽不該?”

蕭湄望他笑道:“人家都說你俠義心胸,很了不起,原來也很狹窄,人都死了,你還在吃他的醋,不是太稚氣了嗎?”

韋明遠被她說得臉上一紅,良久始道:“湄妹,不是我心胸狹窄,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我也一樣地憤慨的,不過在你身上,使我覺得更氣憤罷了!”

蕭湄搖著頭道:“你不會明白的!他那樣做,起為了成全我!不然的話,我哪來這一身超凡的功力與驚世的武技……”

韋明遠為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道:“你說明白一點吧。我被你弄糊塗了!”

蕭湄淒然道:“他學的不是正宗,因此在為我療傷之際,真陽鼓動欲泄,練武的人。豈有不珍惜功力的,因此地只有利用這方法將功力移注給我,否則在短短的時日中,我怎會有這麽大的進境!”

韋明遠聽了,愕然片刻,正欲開口說話。

蕭湄突然阻止他道:“你必是尚未全信。現在,你以一半的功力,對這石榻拍一掌看看,記住,只要一半的力量就行了!”

韋明遠懸疑地道:“湄妹,這是做什麽?”

蕭湄催促道:“別問為什麽,你只要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