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第2/9頁)

正說之間,冰屋那邊人影幢幢,一連撲來五道人影,司馬瑜放眼望去,禁不住心中狂跳。

原來這來的五個人,完全是他認識的!

領先的是無為門的掌門人馬卓然。

緊接著後面的兩人,竟是不久之前,為著他舍命惡鬥的方天華與苦核大師,當然他現在知道這兩個人的真名叫做薛英粹與長孫無明。

更令他驚奇的是最後的兩個人,赫然竟是信口開河李一定與笑臉方朔公孫述。

這二人與方天華在太湖一會後,已經成了生死冤家,不知怎地會聚到一處,趕到這窮北冰原上來了!

馬惠芷首先激動地叫了一聲,然後像飛也似地向馬卓然的中投去。

馬卓然起先是莫名其妙,乃至發現這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正是他易容之後的女兒時,竟也忍不在心頭的喜悅,激動不已……

司馬瑜則飄身過去,對那幾個老人一一行禮,甚至方天華也不例外,然後才招呼道:

“各位前輩怎連袂北降的?”

方天華將手一擺道:“欲禮暫免,廢話少問,聽說你這個小白臉乎成了個大麻子,急得我們幾個老家夥暫時都擱開了誤會,趕著來看看,現在別的且不談,你先說你的臉怎麽樣了?

司馬瑜這時對他的身份已完全明了,知道他急於提出這個問題,還是在為薛琪的緣故,乃笑笑道:“晚輩幸得玄冰朱蓮之功,療卻臉傷,大至已無問題!”

方天華又仔細對他臉上端詳片刻,才放心地道:“那就好了,看你小子現在氣透華蓋,好像比從前更英俊一點了,我就不信你受過傷,小子!既然你痊愈了,就該趕快回中原去才對,難道此間藥,不思蜀,你又叫人牽住腿了不成?”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其是他說完之後,眼睛直溜馬惠芷與淩娟,使她們自己也明白了!

司馬瑜故意輕輕一笑道:“一晚輩歸心如箭,怎奈又有行不得之苦衷!”

方天華將眼一瞪道:“這是什麽話,你小子最好老實話,我們是吃夠了女人的苦,你小子卻恰恰相反,幾乎要成了男禍了,處處留情,我看你將來怎麽個收場法!”

司馬瑜聽他越說越嚴重,也越不像話,這才趕緊道:“再晚受人威協,要將性命留在此地呢……”

方天華哼了一聲道:“是那一個混帳有此狗膽!”

長樂真人本已蹩了半天,此時再無可忍,厲聲大喝道:“匹夫竟敢如此無禮!”

方天華橫了他一眼,卻故意對司馬瑜道:“你小子越來越不成材了,空負我們一番教導,怎麽處處都受人管制,西湖上受制於沙克浚猶自可諒,這樣兩個雜毛道人,你怎麽也鬥不過!”

他因無憂的裝束與長樂真人一樣,自然而然地將她也算了進去,司馬瑜一聽忙道:“前輩!這位仙姑並未與再晚為仇……”

他解釋的用意是深知長樂與無憂之能,不想平白又添上一個強敵,誰知方天華將眼一瞪喝道:“混帳小子,三姑六婆為淫盜之媒,這女道土也不是好東西,她身具媚骨,目蓄淫光,表面上看來好像不跟你作對,實際上她打的主意還更毒,恐怕你小子把命送掉了,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呢!”

司馬瑜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同時對方天華目光之敏銳也暗為佩服,無憂所練的玄女姹牧神功,妖媚內蘊,卻在他的眼中一覺無遺,因之只好不開口了。

無憂長眉一挑,也被方天華的話激怒了,厲聲叱道:“你這窮酸丁,滿嘴胡言,辱及本仙姑,卻知道得清清楚楚恁你那點微末道行,還不夠資格我混元筆說這狂話……”

無憂神色一動,詫聲道:“原來你是七大兇人之一的混元筆方天華,本仙姑正要找你清清舊帳…”

司馬瑜一聽他們竟是舊識,倒也大感詫異,然而方天華不待他發問,即已朗聲大笑:

“九尾孤……不!現在該叫你八尾孤了,當年那鬼影郎君是肯聽我的話,你恐怕只能叫禿尾孤了……””長樂真人也頗為驚奇地問道:“師妹!你怎麽會認識這酸丁的?”

無憂的臉上湧起了一片怒色道:“師兄!二十五年前點破我璇璣真穴的那個殺胚,就是受了他的指點……為了彌補那氣穴上漏洞,逼得我們在冰極上挨寒二十多年,這筆帳正是到了清結酌時候……”

這時李一定也啟齒問道:“方老兒!你的熟人倒真不少,想不到在這極地冰原上,也留下你的風流舊帳!”

方天華微微一笑道:“李老兒!你別亂栽臟,我從來也沒見骨這騷狐狸,只是從她那對桃花眼上,才記起有這麽一個人而已,二十五年前我有個朋友,叫做鬼影郎君唐天壽,為了他的兄長受了她的誘惑而死,約我幫他報仇,正好我袖不開身子,只好指點了他一條明路,誰知那家夥沒出息,不但仇沒報成,反而把自己的命也陪進去了,當他奄奄一息,由北邊逃到我的地方,將後事旗付給我,可是我自己的事太多,一直有負他的托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