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6頁)

忽然那笛聲一轉,變悠揚而為殺伐,歌聲又起,卻不似先前那樣甜潤淒情,聲調異常嚴厲,歌詞道:“奈何天,斷魂地,夜風緊,冤魂來投,問晚來,誰進得碧雲莊,難免梟首斷肝腸。”

蕭奇聞歌忙道:“不妙!山莊主人已然知道我等行蹤。”

水晶宮主也似一駭,但仍鎮定道:“既來之,則安之,走,前去叩門。”

五人來到莊前,正待叩門,那兩扇朱紅大門,竟呀然自開。

沙克浚一縱進得莊院,倏忽向兩旁各發一掌,砰然聲響,地上塵土飛揚,根本就無半個人影。眾人陸續進得莊院,身後兩扇朱紅大門,竟又呀然一聲,自動合攏。

眾人不禁失笑!原來那莊門裝有機關。

進得莊門,裏面是偌大一座花園,中間一條調廊,欄杆雕工精巧,兩旁花木扶疏,亭台掩映,風鈴在夜風中叮當作響。

眾人沿廊前行,來至正廳。

廳檐下掛著一盞玻璃風燈,一塊橫匾,書著“不二法門”四個大字,門旁懸掛一付對聯。

上聯寫道:“無名小輩請走別路。”

下聯寫道:“貪生怕死莫入此門。”

眾人不禁嘆道:“好大的口氣!”

進得廳內,眾人不覺一亮。

靠椅腳踏,俱都是錦繡為套,華麗無比,此外,古玩玉器,獸爐添香,四時盆景,一應俱全,只是了無人聲。

眾人再往前行,經過一個大天井,來到內廳,廳門掛著一匾額,橫書“迎寶堂”三個大字。

這迎寶堂擺設雖不及前廳華麗,卻也窗明幾凈,清淡雅麗;紅幔低垂,香煙欽繞。

五人一人這迎寶堂中,眼前景象突變。

只見那低垂幔帳冉冉而起,幔後早已擺好一桌筵席,珍肴羅列,美酒盈杯,不多不少,擺著五付杯盤碗筷。

席後廳壁之上,掛著一付對聯。

上聯寫道:“座上客堂滿,”

下聯寫道:“壺中酒不空。”

那橫額竟是“請君自飲”四個大字。

這五人雖都久經陣戰,處於眼羊境地,一個個莫不面面相覷。

水晶宮主究竟機智過人,爽朗笑道:“主人確是善解人意,知我等饑腸漉漉,著人端治好美酒佳肴,你我如不拜,豈不辜負主人一番好意,來,來,入座,小妹代主邀客了。”

口裏雖是笑語爽朗,卻以眼色示意眾人小心,各人會意,依次入座。

杯內酒香撲鼻菜肴熱氣氤氳,好似離鍋未久。

水晶宮主正在審視酒菜,察看是否有詐,久久,未見異狀,暗忖道:一座宛如仙境莊院,必有異人,諒不致做出暗下毒藥的勾當,將杯一舉,言道:“請各位舉杯,這第一杯酒,我們拜謝主人盛情款待,恭祝主人千秋康泰,幹杯!”

語異,眾人一仰頸,不覺大駭。

原來各人而前都站了一個三尺童子,約摸十二三歲,清一色滾邊沒領對襟青衫,各端桌上酒壺,笑吟吟地為各人空杯斟酒。

這五個青衣童子從何時而來?在座五人都是耳聰目慧的武林高手,竟而渾然不覺,如何令人不駭?

然而,座中五人究竟不凡,面上不動聲色,飲啖如故,只在暗中戒備。

五人已然半日未進飲食,早已餓極,那消片刻,如風卷殘葉般,將酒菜吃個幹淡。

那五個青衣童子,見五人飲食完畢,又各自遞上凈面深巾。

這一來,五人更感奇怪,五個青衣童子未離席前半步,這熱氣騰騰而巾從何而來?

眾人只得納悶在心,凈面已畢,從未說話的五個青衣童子此時齊聲言道:“請貴賓移玉內室待茶。”

語畢,巡自前面引路,五人隨後而行,從經轉折,進人內室。

這內室更是布置得超塵脫俗,壁上字畫琳郎,窗簾淡綠,地氈柴紅,椅幾均罩以潔白絲套,五杯香敬置於幾上。

五人人室已定,正自察看,門外輕飄飄走進一男一女,那男子著一襲暗紫色大衫,女子一身翠綠裙襖,惜乎兩人面上均覆以一重深紗,雖窺廬山真面目。

二人各自為禮,齊聲道:“五位貴賓前來敝莊,款待不適,千祈不怪。

五人一齊起身答禮,水晶宮主代表回道:“在下等一心趕路,錯過宿頭,多蒙酒筵款待,實銘刻在心,我等未經允肯,擅人貴莊,冒昧之處,尚祈二位海涵。”

那男子言道:“看五位絕非凡人,何秘出此俗套,請坐用茶。”

五人紛紛落座。”

那男子又問道:“敢問五位俠駕如何稱謂?”

水晶宮主答道:“這位少俠復姓司馬,單名瑜,這位乃司馬少俠師尊,姓蕭名奇,江湖人稱長眉笑煞,此位道長號稱長樂真人,這位姓沙名克浚,乃塞外武林高手,小妹乃東海水晶宮主,姓淩名嬙,二位高姓大名,可否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