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7頁)

這是前人的名句,但卻是司馬瑜此刻心情的寫照。

司馬瑜輕啟房門,信步來到庭院,只見滿院銀輝,比起在窗台中所見到的一方雲空,自又是一番境界。

此時,一些鮮蹦活跳的人物,在他心裏映現,譬如像倪春蘭,無憂仙子,淩氏姐妹等。

這是一聲至誠的祈褥與祝頌。

摹地,一陣婉惻的笛音隨夜風飄進司馬瑜的耳中,那笛聲如怨如訴,在顫栗的音波中,放送出無限的幽情。

司馬瑜聞聲一驚,暗道:“莫非此人與我同懷愁腸,猶自深夜未眠。”

九分觸景傷情,一分兀自好奇,司馬瑜躍上屋樓,側耳傾聽,原來那笛聲自東北角城外桃林吹來。

司馬瑜循聲快步奔去。

桃林日間業已遊過,此時猶如識途老馬。

那笛聲似在耳邊,卻不知發自何處!

桃林深處,隱約一線燈光,司馬瑜燈光處奔去。

及至近前,才看清燈光發自一座簡陋茅屋,那茅屋分明是看守桃林之人居住的,此時,桃花怒放,尚未結實,這茅屋應是無人居住才對。

司馬瑜正暗納悶,陡然笛聲優而止,一股熱悉的聲音自背後響道:“司馬少俠,一向可好?”

司馬瑜回身一看,身後站定一人,那人竟是無優仙子,面上似非笑,眼梢含嗔,嘴角留情,欲優還喜的神采,真是個:“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司馬瑜驚道:“無優!你又用那心笛將我如喚而來!”

無憂仙子輕聲道:“是的!想不到我兩次使用心笛,兩次均不落空,都能和你會上一面。”

司馬瑜也深深感觸,尤為無憂仙子難過,輕嘆一聲道:“無憂,這是何苦?讓我們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內,再不要見面了,免得彼此痛苦,我會永遠懷念你的!”

無憂仙子下色道:“少俠,你錯了,無憂早已心如止水,不復揚波,前次史家大樓以心笛相召,是想得到一夕遺卷,而今天以心笛相召,卻是有幾句話相勸於少俠。”

司馬瑜快口接道:“請仙子不吝賜教,在下定當尊循。”

無憂仙子道:““少俠素性風流調儻,處處留情,以致弄得情債重負,使你苦不堪言,雖然有許多姑娘因故的後果!”

司馬瑜問道:“你的意思是教我在四人之中,擇一而終?”

無憂仙子點頭應道:“魚興熊掌不能兼得,你如想效那齊人艷福,將會遭致無窮的煩惱,甚至會禍及殺身。”

司馬瑜驚道:“會有如此嚴重?”

無憂仙子凜然道:“無憂全憑閱厲察人,絕非危言聳聽,這四女面似溫靜,實則心烈如火,斷不能共事一夫。”

司馬瑜低回道:“這四人之中教我擇一而終,卻甚是難為,冷姐姐與我竹馬青梅,同師學術,且有合體之緣,靳姑娘與我也相處甚得,且為我放棄江南四十八寨的統領,與我四海奔波,薛姑娘授我五行真氣備嘗艱辛,而且薛夫人已將她交代與我,馬姑娘合藥為我整容,還我本來面目,情重如山,恩深似海,勢力難以割舍,無憂你讓我如何辦呢?”

無憂仙子謂然一嘆道:“唉!世上難拔是情根,這句話些許不差,看來只有讓天意來安排了。”

司馬瑜道:“目前我們正有一項劫數待闖,死活尚不得而知,暫蝗不理這些情債也罷!”

無憂仙子似是一驚,問道:“劫數!這是怎麽回事?”

司馬瑜就將碧雲莊的事說一遍。

無憂了聽後,似乎面有喜色,道:“這樣也好,也許那李冰紅可以解除了你的煩惱。”

司馬瑜聽出話中之意,面色一沉道:“仙姑怎麽存有這種想法,冷姐姐在那碧雲莊若有三長兩短,我司馬瑜與絕不想苟活於世。”

無憂仙子忙道:“不快,請恕我失言,不過,自古多情空余恨,少俠盼能幾事三思。”

司馬瑜恨聲道:“恨!恨!恨!這個字害了多少人,要是世上無恨,人興人之間也不會爭運起,永無寧日了。”

無憂仙子道:“恨由愛生,這世上一天有愛,就一天有恨,愛恨因果相結,生生相克,所以古人說;‘人生長恨水長東’,恨是無法在這世上消彌的!”

無憂一番話,搏得司馬瑜由衷的贊美,此時,無憂面上的祥和之色,似乎給予給予他一種安寧靜溫的感覺,不覺脫口道:“世上能如仙子這清心寡欲,愛恨分明的人實在太少,所以弄得你爭我奪,相互殘殺,為名,為利,為情,為欲,終日在漩渦急流中掙紮,今日你死,明白我亡,盡管有前車的殷鑒,後繼之人仍多,世事如此,武林中是如此。”

無憂仙子道:“少俠心中淤穹,似已豁然貫通,只是古語說得好,雖大力金剛,也難斷情絲萬縷,少俠一時無法擺脫而已,無憂此去將不再入塵,這是我倆最後的一面,少快前途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