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名傳(第3/3頁)

收得了三封信,李播笑著:“你真當性情中人。”

說完,就直接出門,飄然而去。

張宣凝也毫不留戀,按著刀柄,直出城門,就在這時,有幾人已經發覺了他,不時打量著城門的榜文,以及打量著他。

又走了幾步,就有一個大漢上前:“你是何人,快快說來。”

說話之間,就有一大幫人,慢慢圍上,說著,就有人喊著:“這不是文書上的犯人嗎?抓住了他,有百兩白銀啊!”

“是啊,我們人多,沖上去抓住他!”有人起哄,當然人情激憤,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圈子越壓越緊。

一群毫無武功的百姓,也敢如此行事?官府殺得他們,難道自己就殺不得他們?

張宣凝啞然失笑,手中長刀拔出,只聽“噗”的一聲,長刀已經貫穿了對面的那個逼問大漢的心臟,徐徐扭轉,撕裂心肺,鮮血噴濺,才隨手拔起。

頓時,所有人都呆了,就在呆的一瞬間,張宣凝又是一刀,將另一個百姓砍翻在地,眼前此犯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隨意殺人,頓時本來群情洶湧的人群,立刻轟的作鳥獸散。

頓時,城門口空蕩蕩的一片,眼見陽光燦爛無比,遠處甚至見得青翠的群山,當真是江南風景,畫卷中人,徐徐收刀,哈哈一笑,就自踏步而出:“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作為一個有志於事業者,張宣凝更喜歡事事在手,更喜歡未雨綢繆,更喜歡善戰者赫赫無名,更喜歡營造大勢來不戰屈人之兵。

前世病臥與床數年,所有雄心壯志,都付之東流,所有謀略和金錢,無非身外之物,得到轉生,也謹慎而行,事事掌控,所有黑暗和憤恨,都壓制住了,但是並非說他本性就是如此。

可是當自己陷於被動之境,以前預知已經廢了一半,天下事不再事在手,反而覺得心中一松,時窮節乃現,危難見英雄,難道我張宣凝,就不能敢殺敢愛敢恨敢喜敢憂了嗎?

一念如此,世界似乎明亮起來。

縱然天下圍攻,而我自當獨行,上輩子郁郁而終,這輩子自當盡其所情所意所思,不再顧得人說。

人活一世,無非塵土,與千古相比,與宇宙相比,又算得什麽?

哈哈一笑,隨手而走,把身後屍體視為無物,自己既然來到了某個叫黃易的人的世界中,那向誰學得呢?

浪翻雲寄真情於紀惜惜,生於洞庭,死在洞庭。

他全心全意,將自己所愛獻給紀惜惜。無論是她生前,或是死後,才得以極於情,是故極於劍,數年之中,借著一生愛戀的小屋、和他血肉相連的洞庭湖、天上夜空中的明月,從無比寂寞中,品位世界,晉升於大宗師之列。

姑且不說紀惜惜到底是誰的臥底,她的死,又有幾分內情,但是情到深處轉為薄,用情至深,而得超脫,其實是極其難的道路,張宣凝自問學不得。

至於傳鷹,他得了戰神列圖,才得以超越世間,也是不取。

魔師龐斑,曾經在其師蒙赤行火化後,以赤足而行,行走天下山川河流,途中不言不語,睡的是荒山野漠。

就是這五年的修練,奠定了他十年後登上天下第一高手寶座的基礎。

其魔道不魔道,是無所謂,但是其情其才其志,甚可學之。

不過,龐斑之道雖好,但是也非我道,赤足行於天下,我學了,因為赤足於大地,才能使人時刻明白自己立於天地之間,其它的,就以殺道來彌補吧!

我當每日殺十人,救十人,轉戰天下,既然命運派我無事生非,那我在文事上,就盡抄襲唐時風流詩句,以轟傳天下,而在武事上,就索性見人就咬,宛如瘋狗,想殺就殺,想救就救,不理世情,專於刀道,至於原本這個世界上的人物,我當不分善惡,一一挑戰,或可殺之,或可敗之,勝者固當喜悅,不勝也當欣然,看此天機如何演化?

心念於此,不由哈哈大笑。

天命驅我到草野之中,可知吾今日之決斷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