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魏征(第2/3頁)

魏征啊,是你,二十四名臣,終於來了一個了,張宣凝心中一跳,閉上眸子,收攝心神,好一會才輕描淡寫的說著:“恩,你等二人就可辦事了,你可召魏征進來。”

“是,主公!”二人立刻退了下去。

魏征,被隋武陽郡丞元寶藏任為書記。元寶藏舉郡歸降李密後,他又被李密任為元帥府文學參軍,專掌文書卷宗。李密失敗後,魏征隨其入關降唐,但久不見用。次年,魏征自請安撫河北,詔準後,乘驛馳至黎陽,勸崳李密的黎陽守將徐世績歸降唐朝。不久,竇建德攻占黎陽,魏征被俘。竇建德失敗後,魏征又回到長安,被太子李建成引用為東宮僚屬,玄武門之變以後,此人洞察李世民脅父弑兄,家法不正,只怕萬夫所指,因此急於粉刷自己形象的機會,以性格耿直,往往據理抗爭,從不委曲求全的純臣來立足朝廷。

其實李世民深恨此人,但是為了制造自己千古一帝的形象,不得不容納於他,下面這段話,也許在愚蠢的人看來,想必是君臣和諧,主君度量的表現,實際上,權謀之人看來,這段話實是讓人冷汗淋漓了——這實是殺機勃發,幾不能壓抑的表現。

上嘗罷朝,怒曰:“會須殺死田舍翁!”

後問為誰,上曰:“魏征每庭辱我。”

後退具朝服,曰:“妾聞主明臣直:今魏征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賀!”

雖然史書上,說“上乃悅”,但是實際上,就看魏征死後,不惜天子名聲悔去公主與魏徵長子叔玉婚約,並且推倒了親手為魏徵死後所書的墓碑,就知道李世民心中仇恨之深,如不怕一世偽君子名聲到死後暴露,只怕抄家滅族也要用了。

雖是因為曾經推薦杜正倫和侯君集的事情而獲罪,但是這其實是太子的事情,如是英明,應該知道就算有些牽連,大體上還不關魏徵的事情,何況人也死了,再追究又有什麽意義呢?歸根到底,如是真的念得舊恩,哪能作出死後推碑的事情,無非是借題發揮,發泄心中積蓄之惡。

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古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可明得失。這句話君臣對話,雖然千古流傳,但是說到底,無非是一種歷史表面現象的意淫,只是願意這樣意淫的人太多了而已!

不過,魏征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想必此時,他也不會把自己定位成這種讓君忌恨的這種純臣吧,張宣凝如此想著,就聽見外面有人傳告:“主公,魏征來了。”

“魏先生請進。”張宣凝不至再多想,急忙快走兩步,出了書房,再見得魏征,果然身材修長,一身青衣,神色淡淡,張宣凝連忙笑著,走下台階,拱手作禮說著:“魏先生遠道而來,我竟然不能遠迎,還望魏先生寬容。”

其實作為未來的主君,作為一個掌二郡的總管,能夠降階而迎,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榮耀了,這時魏征也沒有日後成為五家姓奴,而不得不作那種純臣的習慣,連忙上前跪倒:“魏征拜見總管。”

“魏先生是天下名士,快快請起。”張宣凝連忙扶了上去。

二人進了書房,謙讓了一陣,按賓主入座,侍女獻上香茗,然後便紛紛退下。

張宣凝開口:“魏先生,聞您才學甚厚,還敢請教,不知道何所謂明君和暗君?”

一到來,就問這個問題,魏征倒是一呆,不過他稍一沉吟,就回答的說著:“君之所以明者,兼聽也,君之所以暗者,偏信也。以前秦二世居住深宮,不見大臣,只是偏信宦官趙高,直到天下大亂以後,自己還被蒙在鼓裏;隋煬帝偏信虞世基,天下郡縣多已失守,自己也不得而知。”

這些其實也平常,張宣凝點頭稱善,說:“就憑魏先生一言,就可以知道聖上為什麽困於江都了,你可知道,聖上連遣人馬,攻打杜伏威和李子通部,但是卻已經屢次失敗。”

對這件事情,魏征當然明白,嘆息的說著:“聖上不能剿得杜伏威和李子通部,就是坐困江都,令不出城,雖還是皇帝,實已失了天下!眼見如此,天下知機者,都知大隋氣數將盡了。”

其實他願意出山,也是看清楚了這點,不然不到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是不考慮投靠造反一派的,這也是很明顯的事情。

“魏先生,大隋得國之易,千古第一,失國之易,也是如此,這是什麽緣故呢?”張宣凝就直接問著,這時,已經是大業十二年十一月,一些真正知機的人,已經開始把隋煬帝定位在失國的地位上了。

“文帝之所以登基,是憑借外戚的尊貴地位,趁主上年幼而奪之,正因為得國容易,沒有經過血戰,更沒有經過清理,所以原本宗室、舊臣,都心懷不滿和惋惜,因此,實際上天下並沒有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