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張烈的突襲

天狼嘆了口氣,語氣不似剛才那樣冰冷生硬,甚至還帶了幾分憐憫:“你們這又是何苦呢?明明知道不是我對手,還是要這樣強撐硬頂,真不知道腦子裏是怎麽想的!這下子武功盡廢,你們以為赫連霸還會給你們四兄弟養老送終嗎?不過你們能正面擋我一刀,也算好手了。”

馬老大硬撐著擡起了頭,本就醜陋的臉上刀疤象蜈蚣一樣地扭曲著,在這狹窄通道陰暗的火光照耀下,更是顯得狀如惡鬼,面目猙獰,由於經脈盡斷,內力全失,這會兒他的眼睛裏也全無剛才的那陣神光。

馬老大咬牙切齒地恨恨道:“狗賊,你也別得意,這機關石只有我們四人同時按下那開關才會打開。慢了一瞬,就根本不會啟動。也只有我們兄弟四人心意相同才可以做到,你換了別人同時喊口令也是來不及。哈哈哈哈,我們死了,你也得陪葬!”

馬老大這一陣狂笑,如厲鬼嘶號,在這狹窄的空間裏來回激蕩著,連那倒在地上裝死的哈不裏也是面色鐵青,一言不發,估計是想到自己要給天狼陪葬,這會兒腸子都要悔青了。

天狼往臉上一抹,取下了那張人皮面具,裏面的那張臉上仍然沒有帶任何表情,可是這會兒也是滿臉的汗水,他輕輕地“哦”了一聲:“這點倒是挺麻煩的,得同時擊中這四個開關才行啊。”

他一邊說一邊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三個石頭塊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馬老大,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便走到了馬家兄弟們原來站著的地方,石壁上的那四個突起石制機關這會兒清晰可見。

天狼站在了一處機關前,又看了看其他三處機關,雙眼中突然精光暴射,大喝一聲“走”,右手中的三個石塊去勢如流星一般,分別射向那三個石頭機關,而與此同時,他的左手也閃電般地按在了身後的第四個機關之上。

只聽一個“啪”的聲音同時響起,三個大小重量不同的石塊居然同時擊中了遠近距離也各不相同的三個開關,正好和天狼按到第四個開關的時間分毫不差。

一陣來自地底的機械絞動聲響起,外面的那道千斤閘緩緩地開啟,眾人的眼前又豁然開朗起來,連牢裏的那股帶著惡臭的黴味,此時聞起來也變得有點小清新的感覺。

天狼回過頭,眼神中帶了一絲戲謔的味道:“馬老大,以後想好了再說話,天下之大,你不知道的神功絕技多的是,不過反正你們也是廢人了,以後也用不著知道這些。”

馬老大按著自己的心口,一陣劇烈咳嗽:“這,這不是唐門的八步趕蟾手法嗎?你又是怎麽會的!而且就算連當年的唐老太太,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吧!”

天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不再看地上的馬家兄弟,徑自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經過哈不裏時,他突然向著躺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哈不裏笑了笑:“你運氣不錯啊,居然沒給震死,我說話算話,會帶你走的。”

哈不裏正想開口,卻是心口一陣氣血浮動,險些要吐出血來,連忙閉上了嘴,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實力強得超過自己想象,連逐風蒼狼都不是他對手,看來只有等他出牢後再想辦法呼救了。

天狼走到了牢洞中展慕白被拴著的地方,看了看他身上被釘著的透骨釘,長嘆一聲:“想不到你竟然淪落至此。”

展慕白的喉節動了兩下,嘴裏“嗬嗬”地發出了兩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天狼自嘲式地笑了笑:“我忘了你還被點了啞穴,現在我們時間有限,先帶你出去再說。”

說完他的眼珠子突然再次變得血紅,輕喝一聲,雙手抓住拴著展慕白雙手的兩道鎖鏈,雙臂一震,兩條足有成年漢子大腿粗的玄鐵鏈子,竟然被他空手拗斷,離了這玄鐵鏈子的支持,展慕白則一下子有氣無力地倒了下去。

天狼周身那強勁的氣流暫時消散,他彎下了腰,正要去解他腳上的兩道玄鐵鎖鏈時,突然身後一道無聲無息的勁風襲來,力量之大尤在他剛才那招天狼現世之上,而速度卻是迅疾如風,頃刻間便已經到達天狼的後背。

天狼大吼一聲:“來得好!”一個大旋身,本來彎下的腰就象彈簧一樣,瞬間又繃得筆直,雙目盡赤,周身那股強勁的氣流一下子布滿了整個牢室,回首左手當胸守住門戶,右手一招天狼破軍,渾身氣勁暴裂而出,連身上的那身灰色低階弟子服也震得粉碎,露出精赤的上身來。

激蕩的真氣中,一只枯瘦如柴的爪子與天狼的手掌正面接觸,只聽“波”地一聲,門口處的哈不裏直接給震得飛了起來,摔出去十余丈,直接倒在了那道剛剛打開的千斤閘處,而四條已經沒了武功的逐風蒼狼,更是帶著一蓬血雨,撞上了附近的墻壁,一個個摔得腦漿迸裂,再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