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絕地逆襲(二)

不算狹窄的囚洞中真氣激蕩,爪影如電如光,而天狼在地上滾得多了,被地上的碎石屑也割得渾身上下到處是一道道血痕。

多數時間停留在空中的張烈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的衣衫在上次惡鬥時已經被打爛,而這身護身鎢鋼寶甲在這一回的搏鬥中也是被打得千瘡百孔,至少六七處中拳中腿的地方都深深地隱了進去,而他的口鼻間也隱隱滲出鮮血來。

張烈眼看在地上的天狼已經開始漸漸地閃出反擊的空間了,從最初的十招裏只能還手一兩招,到現在幾乎和自己攻勢平分,只怕這樣再打下去三四十招,對方就會找機會起身,到時候自己更非其對手。

而且這天狼的內息似乎源源不斷,越戰越強,自己這樣停在空中,本是極占優勢,卻反而已經隱隱有些內息不暢,第一次交手時給天狼踹中的腹部那裏更是翻江倒海般地難受。

張烈心中一慌,手上的動作難免慢了半拍,本來三連擊的鷹擊長空,蒼鷹搏兔,鷹翔蒼穹這三招裏最後一招的左邊一爪沒有來得及擊出,天狼何等高手,左邊的壓力稍稍一減,頓覺頭上的千斤壓力為之一輕,趁勢便向左一躍,一手扶膝,右手一招天狼嘯月,向上一撩,就要起身。

連已經爬到了墻角,撫著胸不停吐血的黃宗偉也看出不妙,脫口叫出:“不能讓他起!”

張烈把心一橫,他也知道只要天狼一起身,自己就敗局已定,勝負全在這一瞬間,咬了咬牙,張烈咬破舌尖,強烈的痛感讓他已經有些模糊的意識一下子變得清醒起來。

張烈也不顧天狼上擊的這一招所帶來強烈的氣浪,左手凝爪,直襲天狼的天靈蓋,右手駢指,則狠狠地戳向天狼的肩井穴,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連護身的氣勁也卸下了八成,力量全部集中在了這一爪一掌之上。

天狼大吼一聲:“來得好!”不閃不避,整個身子如彈簧一樣地沖天而起,右手的天狼嘯月方向一變,直接對上了正抓向自己天靈蓋的張烈左手,而左手則瞬間打出三道紅色氣勁,連擊張烈的右肩。

連著幾聲巨大的響聲,室中一片塵土飛揚,張烈的右手駢指率先戳中了天狼的左臂二頭肌,生生點出了個深達半寸的血洞,而緊接著他的右肩連中天狼左手的三記暴擊。

幸虧天狼之前左臂受創,力量減弱得只有原來三分,可這一下還是打得他的右肩喀喇一聲錯了位,感覺象是斷了一樣,整個右臂一下子軟綿綿地提不起一絲勁。

而與此同時,天狼的右掌也和張烈的左爪生生撞上,紅藍兩道巨大的真氣相撞,一陣巨大的轟鳴,天狼被直接從空中砸下,雙腿深深地陷進地裏足有尺余。

而張烈則幹脆給打得真的成了天鷹,慘叫一聲,身子向上飛出一丈多,生生地撞到山洞的頂端,然後象一片落葉似的,被落下的幾塊石頭重重地從空中摔到了地了,壓在他的身上,再也無力起身。

煙塵盡處,天狼傲然挺立,左臂上一個幾乎貫穿二頭肌的血洞觸目驚心,右胸前那處被黃宗偉金針掌打中的地方,跟張烈動手前只是略有紅腫,現在已經是足足一大片紅腫,連裏面肌肉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右肩處則是一片血肉模糊,除此三處大傷外,身上的一道道刮傷劃痕,更是多到數不勝數了。

可是比起張烈和黃宗偉這兩位已經直不起身,只能在地上鼓著眼睛瞪著自己的仁兄,天狼畢竟還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立著。

只聽天狼哈哈一笑,中氣十足,內息竟然沒有一點運行不暢,雙腳一震,足下陷著的那個坑一下子暴裂開來,從剛好埋著他的雙腳,變成了兩個尺余見方的大坑,整個人也一下子從坑中蹦了出來。

張烈被兩塊從頂上落下的石頭壓著肚子和腿,剛才那一下直接把他的氣勁完全震散,全身骨頭如散了架般,提不起半點勁。

天狼走到了張烈身邊,飛起兩腳,把他身上的兩塊數百斤重的石頭直接踢飛,微一欠身,象拎小孩一樣地把張烈提起,順手點中了他胸前的十余處穴道,這下子張烈就和剛才的天狼一樣,除了眼睛和嘴外,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地方能動了。

天狼重重地把張烈向著黃宗偉的身邊一丟,走向了黃宗偉,在他身前蹲下了身子,黃宗偉鼓起全身的勁,勉強想起身反抗,卻是連一點黃氣都無法暴出,被天狼輕描淡寫地撥開了手,一下子點中了胸前的三處穴道,這回他運不了氣,連咳嗽都停止了。

天狼點完黃張兩人後,自己也在黃宗偉面前一屁股坐下,先是點了自己左臂的穴道止血,緊接著左手揉了揉自己那血淋淋的右肩,咬牙一運勁,只聽一陣骨骼移位的“喀啦喀啦”聲,本來有些變形的右肩一下子又復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