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 魔尊親臨

李滄行看在眼裏心中暗贊這魔教精銳弟子果然訓練有素,巫山派一戰聯軍輸給這樣的對手,實在不冤。

“宇文邪,怎麽比你劃下道來吧,小爺接著。皺半下眉頭不算好漢。”李滄行見了冷天雄親臨,剛開始時心中寒意頓生,轉瞬間突然又豪氣萬丈,想著幾百雙眼睛都盯著自己,轟轟烈烈地與魔教大弟子一戰,即使死了也是人生幸事。想及於此,他挺直了腰,指著宇文邪大聲地喝道。

“姓李的,你軟劍已斷,我若再用兵刃勝你只怕你不服,剛才你偷襲老子用的是拳腳功夫,雖不是武當的路子,倒也精妙。來來來,老子就陪你走走拳腳。剛才你偷襲老子,老子也穿了甲,算是扯平,這回老子赤身和你鬥上一鬥,今天不把你打成一堆肉泥,老子的姓倒過來寫。”

宇文邪咬牙切齒地脫去外衣,把貼身的寶甲向地上一扔,只見那寶甲上胸腹處一個拳印深深地陷了進去,觸目驚心。

而寶甲一脫後,宇文邪滿身黑黝黝的腱子肉配上毛茸茸的胸膛,看起來三分象人七分象個大猩猩。他的胸前紋了一個鬼頭,面目猙獰,兩臂上則是刺滿了符文咒語,顯然並非漢字。不少峨眉女弟子都不好意思地背過了臉。

李滄行心中暗思此人雖然身在魔教,卻也不願占人便宜,可稱得上是條好漢,再一看他鐵塔般的身軀與壯碩的肌肉,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也豪氣頓生,一下子脫了外衣擲於地上。

李滄行胸前與背上的肌肉隨著呼吸與運氣如波浪一樣有節奏地起伏,而胸前茂密的汗毛也不知是隨風而起還是被氣所激,象雄獅一樣根根倒豎起來。兩人都鼓起了十分勁,在場的人個個是練家子,全都閉住了氣,等待著他們接下來驚天動地的碰撞。

李滄行的腦子裏飛快地旋轉著,這宇文邪用的護身勁乃是老魔向天行的森羅萬象煞,自己剛才那記黑虎掏心結合了折梅手裏的毒龍鉆,打上去後用力一擰,正好打在對手換氣的空當,也是他氣勁最弱之時,方能一擊得手。

若非宇文邪有寶甲護身,此刻至少也是重傷不起了,而他反擊自己的那一頭則用的是少林派的鐵頭杵,這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乃霸道之極的鐵頭功。

李滄行剛才不知此人居然還會少林功夫,才會吃了這虧被其絕地反擊,不過這下也提醒了他:此人走的是至剛至猛的外家路子,舉手投足都可作為攻擊的武器,連鐵頭也可以撞人致死。

李滄行剛才運氣間已隱隱感覺有些氣血不暢,恐怕已經受了些內傷,暗想切不可與此人硬拼,需要鬥智方可。

打定了主意後,他便雙掌連環,使出武當綿掌直奔對手中路而去。

宇文邪哈哈一笑,喝了聲:“來得好!”也不閃避,沙包大的拳頭帶起虎虎風聲,直接一記右勾拳就向著李滄行的腦袋奔來。

旁觀眾人皆心贊此人雖外表粗獷,卻是極為精明,這一下以攻代守,打上去了李滄行非送命不可,而自己挨一掌最多只是受點內傷,對手勢必只能跳開自保,這樣會被他搶到先機一直壓制下去。

柳如煙驚地叫出了聲,林瑤仙也緊咬著嘴唇不說話,而屈彩鳳的粉面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就差沒笑出聲來。冷天雄則一直是皺著眉頭一言不發,似乎看出了些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李滄行突然一個夜叉探海,身子生生地向前傾去,左腿單足立地,一雙手卻是變掌為指為拳,右手食中二指直接戳中剛才打的氣海穴,左手則狠狠地一拳打在宇文邪的左肋之上,與此同時,右腳一記蠍子擺尾,淩空倒勾,直接一腳踹上了對手的面門。

宇文邪一拳掄空後便知情況不妙,自己中門大開,忙運氣護身,但突然間胸腹處氣海穴遭到重戳,氣勁為之一泄。緊接著左肋被狠狠的一拳打中,五臟六腑如翻江搗海,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肋骨折斷的聲音。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一只黑糊糊的鞋底帶著三天沒洗的腳味撲面而來,眼前一下子多出了幾千個金色的星星,接著鹹鹹濕濕的液體從自己的鼻孔間和嘴角流了下來。

饒是如此,宇文邪仍是作出了反擊,左膝使出豹子頂的招式,直撞出去,掄空的右拳則變拳為鐵肘狠狠地下砸。

只聽“彭”地一聲,膝蓋和鐵肘撞到了一起,直痛得宇文邪哇哇怪叫,而李滄行則氣定神閑地在三尺外抱臂而立,好不瀟灑。

宇文邪自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如果是比武切磋點到為止的話,他已經輸了,但此戰二人有言在先,要打到一方趴下爬不起來為止。

宇文邪欲挫欲勇,雙拳一擺,揉身復上。他體質驚人,尋常人受到李滄行這一連串的重擊早已經支撐不住,而他卻看不出身形有任何遲滯。峨眉一方的女俠們初見李滄行得手無不歡呼雀躍,這一下一個個都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