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回 比劍服眾

李滄行正色道:“非也非也,在下這幾年身在三清觀,拳腳功夫練得更多,上回在巫山派與那宇文邪也是這樣拳來腳往的,許師姐威名震江湖,在下哪敢有半分輕敵之意呢?”

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在許冰舒臉上一閃而過,她嬌叱一聲:“那就得罪了,師弟當心。”

言罷許冰舒長劍出鞘,起手一式蒼松迎客,微微半蹲作了個萬福,算是行起手禮,而周圍眾人早讓開一片空地,供二人切磋。

李滄行轉頭看了下了因,只聽了因高聲道:“今日就切磋一下吧,注意點到即止休傷和氣。”

李滄行點了點頭,也向著許冰舒一抱拳,雙腿倏地前後分開,擺開了架式。

許冰舒長劍挽了兩個劍花,直接攻了過來,正是玉女劍法十三式的分花拂柳,劍略前挺,尖鋒處顫動。

李滄行在武當時見過此路劍法,知道此劍虛右實左,但使得好的人可以虛招變實,看這許冰舒一出手時的速度與力量,他就能判斷出此女與自己相比,尚有一定差距。

李滄行當下信心十足,雙腳反踏玉環步,如喝醉酒的人一樣,一個扭腰就閃過了這當胸一劍,左手上托,攻向許冰舒持劍的右腕,右手則沉肘向許冰舒腰間撞去,同時左膝前頂,攻向她的膝彎,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許冰舒沒有見過如此快的應對,但她臨敵經驗頗豐,轉而一招舉案齊眉,雙手握住劍柄,斜向上挑,左腳為軸,一個旋身閃過了腰間的肘擊,而膝彎處則以馬步腿法貫力於膝蓋,直接與李滄行的左膝相撞,一聲響動後,兩人各退開幾步。

李滄行這一記膝攻在後期收了三分力,饒是如此,也與許冰舒平分秋色,當下再無疑慮,折梅手鴛鴦腿齊出,招式源源不絕,十余招後便大占上風。

許冰舒的速度力量均不及李滄行,幾次正面硬拼拳腳,均是氣血浮動,站立不穩,而出劍速度又跟不上李滄行的速度,被其近身纏鬥,一時間發揮不出兵刃優勢,左支右絀間,已露敗相。

她幾次想改變節奏,發揮峨眉輕身功夫的優勢遊走,但李滄行如附骨之蛆,始終纏著她,與其近身相接,不給其拉開距離的機會。

如此這般又鬥得二十余回合,許冰舒的喘息聲幾乎整個大殿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其內息已亂。

李滄行本有數次機會將其直接擊敗,但一來招數需要攻擊胸腹之處,不便采用,二來不願過於進逼,拂了她作為大師姐的面子,於是有意放慢了拳腳的速度。

許冰舒亦是心領神會,再鬥了七八招後,主動跳出圈子,拱手道:“師弟武功果然高強,冰舒佩服,這次是我輸了,對師弟修練紫青劍法之事,再無異議。”

言罷許冰舒轉身退回人群中,而李滄行行禮後立於場中,神態自若。

許冰舒的武功之高,峨眉上下人盡皆知,甚至比輩份高於她的李沅也強上一些,她以峨眉絕技玉女劍法尚不敵赤手空拳的李滄行,其他人更無話可說。

了因見眾人皆無異議,便宣布解散,卻將李滄行招至面前,吩咐他午後去後山與林瑤仙合練劍法。

李滄行走出大殿時日已當中,突然覺得腹中饑餓起來,想起自己一大早就起來在廣場上晃悠,連早飯也沒吃。

連日來他在峨眉一直是在房中用餐,甚至連飯堂在哪裏也不清楚,問了殿外值守的女尼後,循路來到了飯堂,發現已經擠得滿滿當當地,剛才殿中的峨眉弟子們幾乎全在這裏吃飯。

看到李滄行走入後,眾女弟子們全都低下了頭,一邊在偷看他一邊在竊竊私語。

李滄行走到窗口打了一碗飯和一份菜,那碗也跟柳如煙房中的馬桶一樣,小巧玲瓏,只有半個在武當和三清觀時的碗大,米飯也是與碗口齊,不象在武當時堆得高高的,菜則是清淡的青菜黃瓜,碧綠碧綠的。

李滄行用托盤端了飯菜,發現全飯堂兩三百人用餐時都聽不到什麽餐具筷子碰得叮當作響的聲音,女子們的吃相都是文雅秀氣,細嚼慢咽,以前那種師兄弟間塞了滿口的東西互相吹牛聊天的情景在這裏是看不到了。

李滄行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生份,一如他現在在這飯堂裏找不到一個自己的座位。

李滄行正在茫然四顧找位子時,只聽有人在叫李師兄,轉頭一看,正是一身粉裳的柳如煙在向他招手。

李滄行暗地嘆了口氣,只得走了過去,坐下後發現柳如煙為他占了一個桌子頂端的坐位,而湯婉晴與許冰舒正好坐在對面,見到李滄行坐下後,皆點頭示意。

柳如煙已經吃完飯了,興奮地說道:“我們幾個剛才還在談論你呢,上午的比試真精彩,師姐用的分花拂柳那招我手上有劍都很難擋住,沒想到你可以一下子從三個方向反擊,這就是你說過的鴛鴦腿玉環步嗎?那日你和宇文邪惡鬥時生死相搏,我都只顧擔心了,沒細看招數,今天上午才是真正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