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回 決戰劍神(二)

天狼的面色凝重,自己自從得到斬龍刀以來,除了上次碰到陸炳以外,沒有見過如此級別的高手,武功既強,又有神兵,公孫豪和柳生雄霸吃虧在武器不行,而鳳舞的武功又比自己遜了一籌,真正碰到的可怕對手,陸炳是一個,而司馬鴻居然是第二個。

天狼的腦子裏回想起當年在落月峽一戰時,曾經和司馬鴻相見恨晚,當時司馬鴻還說過若是幸得不死,一定會和自己結拜兄弟的話,沒想到事隔多年,造化弄人,今天居然會立場對立,全力相搏,有一件事鳳舞說得很對,那就是今天的一戰,司馬鴻絕不會手下留情,他自從遭遇劇變以來心性大變,錦衣衛中人早已經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有這機會除掉自己這個大敵,他可不會放過。

天狼意隨心動,全身的氣息開始流轉,周身泛起隱隱的紅光,一頭披散的亂發無風自飄,而斬龍刀上的那一汪碧血,也開始變得異常刺眼,他能感覺到刀中的刀靈在慢慢地蘇醒,充滿了渴飲鮮血的欲望。

司馬鴻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他自幼即是華山派首徒,性格狂放不羈,喜歡結交正邪各派的人,也因此曾被師父師娘多次訓斥,甚至連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小師妹也因此離自己而去,投入了展慕白的懷抱。萬念俱灰之時卻得華山派前輩高人雲飛揚授予號稱天下至強劍法的獨孤九劍。

司馬鴻劍術天份超人,又得奇遇,體內被注入六名高手的幾十年內力,於悲憤心死狀態下居然在兩年內練成了一代劍術大師雲飛揚都要花數十年時間才能練成的獨孤九劍,從此成為江湖中公認的年輕一輩中第一高手,落月峽一戰中更是聲名鵲起,打出了自己絕頂高手的地位。

這些年來,司馬鴻受到師父,師娘和師妹之死的巨大刺激,性格大變,殘忍嗜殺,對魔教與巫山派中人下手絕不留情,死在他們二人手下的邪派高手足有上千,華山雙煞成為每個邪派中人心頭的最大惡夢,而在其攻擊巫山派的過程中也多次和錦衣衛交手,也因此恨上了錦衣衛中人。

但此刻的司馬鴻頭腦卻是異常清醒,他能感覺到對面這個神秘的天狼可怕之處,此人剛才全無氣息,可這回一出手,就能感受到一股強大而邪惡的力量,這股力量是毀滅性的,這也讓他收起了對天狼的所有輕視,全身開始鼓起一陣紫色的氣勁,紫霞神功瞬間功行全身,而手中的赤霄劍也漸漸地被一陣紫氣所籠罩。

當年司馬鴻在師父嶽黨還活著的時候,並沒有用心學習紫霞神功,只是靠著至強的劍法橫行一時,但落月峽一戰,他發現靠著極高的劍法單打獨鬥沒有問題,但卻無法在群架中堅持得更持久,無論再精妙的劍法招式,都需要以強大的內力作為依托。

於是司馬鴻回山之後,接掌華山的同時也找出師父一直珍藏的紫霞神功,開始了內功的修煉,靠著一顆狂熱的復仇之心,司馬鴻幾乎每年都是閉關半年,然後功力上升一個層次後就出來大殺一番,然後繼續閉關半年,也就在一年前,他終於把紫霞神功練到了第九成,整個人的武功也比起以前更上了一個档次,順帶著把獨孤九劍的最後一層破氣式也練到了第四成,單論劍法,只怕已經天下無敵。

天狼的眼睛透過紅紫相撞的刀光劍氣,緊緊地盯著對面的司馬鴻,他手中的刀勢已經變了十余種,而司馬鴻也變了十余招劍招,兩人雖未出手,但這起手勢上已經是分毫不讓,這架式一看就是第一招就石破天驚的全力一搏。

夏言這會兒已經醒了,看到自己身前的展慕白面色凝重,問道:“展義士,現在怎麽了?司馬義士怎麽與這錦衣衛象是要動手的樣子?他們的身上怎麽都在冒氣?”

展慕白緊張地手心都開始淌汗,咽了一泡口水,說道:“夏閣老,他們身上冒的氣是高手的內力,可以在戰鬥中逼出體外,形成護體或者破敵的氣勁,這些錦衣衛不僅要帶走您,連您的全家和曾大人的家人也不放過,司馬師兄以死相爭,現在在和他們對峙呢。”

夏言嘆了口氣:“都怪老夫做事不密,中了奸人的暗算,還連累了各位俠士,現在聖意已明,這回老夫有死無生,展義士,請你跟司馬義士說一下,請他不要動手了,徒勞無益。”

展慕白奇道:“皇上只是讓您返京調查,您為何覺得這回就要大禍臨頭了呢,一路之上您一直跟我們說這次不過是跌個小跟頭,很快就會爬起來的。”

夏言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閉上眼,痛苦地搖了搖頭:“是因為這回皇上給曾總督的罪名是結交近侍,我的續弦夫人蘇氏的父親是曾總督的同鄉好友,原來我以為皇上只是看我不肯幫他一心修道而對我一時厭惡,可沒想到這回他直接懷疑我作為內臣與邊將勾結,這可是任何一個君上都無法容忍的大逆之罪,展義士,這回我死定了,以後也無法繼續幫助你們對抗嚴黨和那個日月魔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