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回 天狼逆襲

赫連霸的話音剛落,只聽到一聲巨響,李自馨哈哈一笑,左手抽出腰間的那把大戒刀,白色的刀光一閃,鳳舞再也支持不住,倒著退出六七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以劍駐地,仍然擋在天狼身前三步的地方,咬牙切齒,雙眼圓睜,而一頭的秀發完全散亂了開來,垂在了肩頭。

李自馨的身上已經被劍氣劃出了數十道深達半寸的小傷口,可是他皮粗肉厚,竟然連血都不流,仿佛那些劍痕不是在他身上似的,只聽他粗聲吼道:“原來是個雌兒啊!居然也會易容術,你跟這個錦衣衛是一夥兒的嗎?”

鳳舞仍然用男聲回道:“是又如何?今天你別想傷他分毫!”

李自馨“嘿嘿”一笑:“怪不得你這娘兒們一步也不退地跟灑家硬頂,原來是要護著這家夥啊,他是你姘頭吧,這麽舍不得?呆會兒灑家一杖把他拍死了,你不如就跟了灑家吧,佛爺會讓你享盡人間極樂。”

這李自馨剛才一開始被鳳舞突襲時也是一陣手忙腳亂,身上的傷也多數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可是打了百余招下來後卻發現對面的對手一步不退,完全不發揮自己劍術那種詭異莫測的高度機動,只要是硬碰硬的正面對抗,總是自己占便宜,五十招以後,對方的先手優勢就給自己完全扳回。

李自馨在江湖上也是身經百戰,何等精明,一下子悟出了這個對手是為了保護打坐的那個錦衣衛高手,所以五十招後不停地以掌力杖風偷襲天狼,果然鳳舞被逼得不停去救,這樣一來更是被動挨打,百余招後已經是完全處於下風,而她的護體內勁也在剛才連續十余招的劍杖相擊下幾乎被完全擊散,李自馨能感覺得出,對方已受內傷,再這麽打下去,不用二十招就能將之擊倒,所以才會如此托大。

鳳舞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在地上打坐運功,如老僧入定般地天狼,眼中閃過一絲柔情,扭過頭直視李自馨,抹了抹嘴邊流下的血跡,轉而變回了那嬌滴滴的原聲,格格笑道:“佛爺,人家可經不起你這大力,你若是肯憐香惜玉,沒準人家真的願意跟你走呢。”

她說著,一步一搖地向著李自馨走去,還不經意地甩了一下秀發,雖然臉上仍然戴著人皮面具,但也是媚態叢生。

李自馨心花怒放,從對面這女子的秀發與身形,以及脖頸處露出的雪白肌膚來看,這分明是一個大美人,而那雙秀目顧盼生輝,更是勾魂奪魄,他自從叛出少林以來玩弄過無數女人,但也不曾這樣被吸引過。

咽了泡口水,李自馨的鼻子裏鉆進了一絲混合著少女體香的山茶花香氣,他握著禪杖的手稍稍松了松,一時放松了戒備,哈哈一笑:“小美人兒,你若是從了佛爺,佛爺答應饒這小子一命,只取他一只手就……”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間眼前一陣青芒閃過,連忙抓緊了禪杖,只舞出了半個圈,別離劍就破圈而入,三道清冷的劍光直取他的首級。

李自馨的汗都嚇得冒了出來,碩大的腦袋一搖,堪堪閃過了兩劍,而第三劍則一下子刺中了他右耳的肥大耳垂,他還沒來得及喊痛,一只耳朵便和自己的腦袋分了家。

李自馨怒吼一聲,也不顧那劍還貼著自己的半個腦袋,左手的戒刀一揮,直擊鳳舞的腰部,而右手棄了禪杖,一招羅漢碎嶽擊出,擊奔鳳舞的胸口。

鳳舞這一下也是全力施為的殺招,剛才一刺用力過猛,劍出得過了頭,一時會兒收不回來,而腰間和胸前兩道排山倒海般的氣勁,更是讓她無暇追斬李自馨,只得收劍回防,右手劍反轉,點中戒刀的刀背,而左手以太極推手的功夫一劃一推,生生地接了李自馨的這一拳。

這一下硬碰硬的對撼,鳳舞再次退出了五步開外,胸前一陣氣血洶湧,這回再也忍不住,一張嘴,“哇”地一口鮮血噴出了幾步以外。而李自馨也退出三步,身形一個趔趄,晃了兩晃,還是穩住了身形,臉色微微一白,轉而恢復了剛才的紅潤,張嘴大罵道:“好你個小騷蹄子,竟然敢偷襲灑家,一會兒把你剝光了騎木驢,方泄我心頭之恨!”

李自馨眼中兇光大盛,齜牙咧嘴地揮舞著那根鑌鐵禪杖,聲勢驚人,如滔滔大浪一般地向著鳳舞撲來。

就在這時,坐在地上的天狼突然雙眼圓睜,長身暴起,眼睛變得一片血紅,周身瞬間籠罩了一層赤色的天狼戰氣,鳳舞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向邊上一閃,斬龍刀如火龍一般的劃過蒼穹,李自馨只感覺空氣都象是在燃燒,連忙刀杖合一,並在一起,運起所有的氣勁,光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著,全力防著這一刀。

天狼的眼睛紅得就象要滴出血來,他前胸的易容皮膚已經被這一下暴氣震得裂如寸縷,傷痕累累的胸肌和濃密的汗毛一下子顯露了出來,剛才還在流著黑血的那道傷口已經結成了一個疤痕,偶爾因為用力過猛而流出來的鮮血已經變成全紅,昭示著他的體內毒素已經全部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