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回 再遇鳳舞

鳳舞的嘴唇被她編貝般的牙齒緊緊地咬著,跺了跺腳,聲音中竟然帶了一絲哭腔:“你騙人,天狼,你覺得我是傻瓜嗎?有什麽事能和一個女人商量兩天兩夜?你一定是和她風流快活去了。天狼,枉我這樣舍身救你,你卻,你卻……”鳳舞說到這裏,再也說不出話,背過身開始暗暗地抽泣。

天狼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嬌軀微微地發抖,幾次想上前扶著她的香肩,卻又怕她會象沐蘭湘那樣,一下撲進自己的懷中,這姑娘從頭到腳象極了小師妹,除去殺人時的那種冷厲外,活脫脫就是沐蘭湘第二,大概也正是如此,才會漸漸地開始在自己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可天狼現在很清楚,根本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狠了狠心,冷冷地說道:“鳳舞,你我之間現在不是情侶關系,用不著這樣對我撒嬌,且不說我跟屈彩鳳清清白白,就是跟她有過什麽,也與你無關。”

鳳舞氣得轉過身來,眼圈紅紅的,指著天狼叫道:“天狼,你混蛋,說出這種狼心狗肺的話,還是不是人!”

天狼正色道:“你信不信我都沒關系,清者自清,我如果真的和屈彩鳳有過什麽事情,還用得著回來找總指揮嗎?早就跟她走了。”

鳳舞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冷笑道:“好,天狼,那你給我一個這兩天兩夜裏去了哪裏的合理解釋,現在我是龍組的組長,你作為龍組成員,有權向我匯報。而且總指揮在走之前,特地留我在這裏等你,也吩咐過要問清楚你的下落。”

天狼點了點頭,正色道:“我劫走屈彩鳳,是為了跟她一樁沒有了斷過的恩怨,你放心,這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江湖恩怨,你若是不信,回頭自己去問總指揮,我和屈彩鳳的事情,他很清楚。”

鳳舞的眼中光波流轉,似是信了大半,但還是不甘心地問道:“好,就算你跟她有什麽恩怨要解決,用得著兩天兩夜嗎?難道是你跟白發魔女大戰兩天兩夜,激戰一萬招,最後才把她斃於斬龍刀下?天狼,你別想騙我,她沒這個功力。擋不了你一千招。”

天狼搖了搖頭:“我沒有和她動手,而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跟她,我並不是不死不休的血仇,而是有許多誤會,這次跟她,就是為了消除這些誤會,以後再見面,就不是仇人,而是朋友。”

“而且這一切解釋,其實只用了半夜,天亮之後,我就跟她分手,騎馬準備回昨天夜裏大戰的談判營地,結果走了一會兒,卻發現後面起了沙塵暴,屈彩鳳是我帶到荒漠中的,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看著她葬身沙塵暴,於是我就回去救她,在沙塵暴裏挖了個坑,鉆進去呆了整整一天,才躲過了沙暴。”

鳳舞開始聽得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但聽到最後兩句,一下子柳眉倒豎,幾乎人都要跳了起來:“什麽,你就跟她兩個人挖坑呆了一夜?天狼,你一定是跟她野合了,對不對!”

天狼厲聲道:“鳳舞,你不要以為救過我就可以隨意的侮辱我,一個女孩子家說話怎麽這麽難聽!那沙塵暴來襲,撲天蓋地,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我們挖了個坑躲進去,轉眼就給沙子埋得嚴實,是靠了龜息功才躲過這一劫,我現在把你跟個男人埋到沙坑裏,用沙子蓋上,你給我野合個試試?”

鳳舞勾了勾嘴角,仍然不服氣地說道:“那還有一夜呢,你不要說走到邊關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沙塵暴過去了,生離死別,佳人在側,難免舊情復發,一夕纏綿,對不對?你看你這胸口的衣服都敞開了,不是野合又是什麽?”

天狼哈哈一笑:“你也能看清我這衣服,很好,你看看這是什麽!”他說著一扯胸衣,把本來虛掩著的前胸露了出來,濃密的胸毛中,一道血紅色的新痂格外地明顯,比起邊上幾道已經開始轉為暗紅色的傷口,顯然是新近迸裂過的。

鳳舞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天狼,你這流氓,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麽?”

天狼冷冷地說道:“你且仔細看清楚了,我這道傷口,正是上次趙全傷我的地方。在沙塵暴中,我運功過度,體內沒有驅除幹凈的毒素再次發作,幾乎命都沒了,要不是屈彩鳳精通毒術,又損耗了大量內力救我,只怕這會兒我已經成了大漠裏的一具骨架了。”

鳳舞聽著前兩句就不自覺地放下了捂著眼睛的雙手,聽到最後更是花容失色,一下子撲了上來,拉著天狼的前臂,眼中盡是關切:“怎麽會這樣?上次不是已經把毒逼幹凈了嗎?”

天狼嘆了口氣:“上次其實沒有逼幹凈,因為沒有結痂,其實就是毒素還殘存在五臟六腑之中,我內力充沛時尚且沒事,只是一旦內力損耗過巨,壓制不住這毒性,就會再度發作。幸虧這次有了屈彩鳳,要不然這會兒你我已經陰陽兩隔了,你卻還在這裏無端地懷疑,誣蔑人家,象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