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回 君子劍

天狼搖了搖頭:“楚幫主,你自己也戴著面具,為何要我取下來,如果你要開誠布公地談合作,那雙方應該是對等的才是。要取一起取,要留一起留。”

楚天舒突然笑了起來:“朋友,你覺得現在以你我的情況,還可能有平等嗎?只要我願意,現在把你拿下,取下你的面具,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只是到了那一步,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撕破臉了,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太可能讓你活下去。”

天狼微微一笑:“楚幫主,你就算殺了我,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呢?你也看到了,屈彩鳳身為巫山派的一派之主,也只是配合我行事,你若是今天害了我,那只會給你自己找上無窮無盡的麻煩,以後不僅是在湖南無法立足,只怕連性命也很難保全了。”

楚天舒冷冷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天狼?”

天狼的心中一驚,眉毛也微微一揚:“天狼?天狼是誰?屈姑娘用的倒是天狼刀法,你說的是這個嗎?”

楚天舒重重地“哼”了一聲:“天狼,不用再跟老夫演戲了,你以為你用的天狼刀法,老夫看不出來嗎?如果我說破你的另一個身份,你是不是才肯承認?”

天狼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只有初識陸炳的時候才會有這種心靈上的恐懼感,這個人仿佛清楚他的一切,他緩了口氣,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楚天舒長嘆一聲:“李滄行,武當一別十年,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變得這麽強,這些年聽到你在江湖上的聲名鵲起,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呢,或者是羨慕澄光能有你這麽優秀的弟子。”

這下子天狼驚得倒退兩步,身形一晃,幾乎要噴出一口血來:“你到底是誰!”

楚天舒搖了搖頭,緩緩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冠玉般的臉來,雖然歲月的風霜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刀削斧劈般的印記,可仍然能看出他年輕時的豐神絕代來,只是他的臉上,有著十余條深達寸余的傷痕,看起來異常可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狼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嶽黨!

天狼這一下驚得差點又是一口血噴出:“嶽,嶽先生,怎麽會是你?”

楚天舒緩緩地戴回了面具:“天狼,以後我也不會叫你李滄行,你還是稱我楚天舒吧,這個名字,我已經用了十年,以後也會繼續用下去。”

天狼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向著楚天舒恭敬地行了個後輩禮:“嶽,楚幫主,請問這是怎麽回事,您當年不是早在落月峽一戰中就戰死了嗎?”

楚天舒搖了搖頭:“沒有,我當年身受重傷,被冷天雄打落懸崖,卻留下了一條命,沒有死去。所以當我回到人間之後,知道了自己的妻女都已死,就發誓要不惜一切,向魔教,還有他們背後的嚴嵩復仇!”

天狼點了點頭:“前輩,您如果要復仇,應該回華山派重整旗鼓才是,為何要一個人離開華山,創建這個洞庭幫呢?還有,我聽說洞庭幫興起的時候就有了極強的實力,似乎還有軍隊的支持,這又是怎麽回事?”

楚天舒冷笑道:“也罷,反正我已經不是華山派的人了,不妨就跟你說說我們華山派的秘事。天狼,事關重大,我現在是把你當成武當弟子李滄行,才和你說這個,我希望接下來的事,你不要向你們錦衣衛的總指揮陸炳提及。”

天狼正色道:“晚輩一定從命。”

楚天舒緩緩說道:“這事還得從百余年前的天蠶劍法說起,天狼,你可知天蠶劍法的來歷與威力?”

天狼搖了搖頭:“弟子只知道這天蠶劍法是一百多年前展慕白的先祖展霸圖所創,他靠著這功夫創下了福遠鏢局,威震南方武林,一生也號稱未逢敵手呢,只是後來家道中落,福遠鏢局最後也被人滅門,只剩下獨子展慕白後來被前輩所救,可這跟華山派又有什麽關系呢?”

楚天舒長嘆一聲:“我們華山派這百余年來的苦難,全是因為天蠶劍法而起。天狼,這武功根本不是什麽展霸圖報創,他只不過是偷走了我華山派的蓮花寶典,然後練成了這套劍法!”

天狼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蓮花寶典?這又是什麽武功,我怎麽從來沒聽過?華山派的武功裏,我也不知道有這一套功夫啊。前輩,我怎麽越聽越亂了?”

楚天舒搖了搖頭:“蓮花寶典乃是秦國時的大太監趙高所創,武功邪惡陰毒,速度極快,號稱是可以匹敵終極魔功的超級絕學,只是練此武功,需要突破人體的極限,氣勁破體而出,因此必須自宮,方可練習。”

天狼想到了天狼刀法練習的時候也是這種痛不欲生,下體欲裂的樣子,自己上一世修習時若不是誤打誤撞地反練天狼刀法,加上當時已經與小師妹成親,可以在行功之後找她同房泄火,是根本不可能練成的。天下至強的武功需要人體忍受超人的痛苦,這點他倒是不奇怪,於是點了點頭:“這點我信。只是不可以用極強的內功控制氣勁,以免這自宮之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