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回 反目成仇

天狼想到了這一層,只能一聲嘆息:“雲前輩知道自己給戲弄了之後,一定是怒不可遏吧。”

楚天舒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魔教之徒個個陰險毒辣,他們算計了我師父,當雲飛揚趕到婚禮現場時,他碰到的卻是陰布雲和冷天雄師徒二人,當然,還有司徒嬌,他們向雲飛揚說出了我師父與他們聯合設局的事,讓雲飛揚先是心如刀絞,又怒不可遏。”

“等到雲飛揚回到華山向我師父理論之時,又看到劍宗一敗塗地,幾乎被斬盡殺絕的樣子,氣得折劍為誓,從此退出華山派,若不是當年他入派時發過毒誓,不得同門相殘,只怕我華山派滿門在當時就會給他殺光了。”

“最可怕的是,當時魔教趁著我華山派內鬥,元氣大傷之時,陰布雲,冷天雄等高手盡出,突襲我華山派,當時雲飛揚前腳剛剛退出門派離開,魔教後腳就來了,重傷之下的氣宗高手們又經歷了一次浩劫,戰死大半,連我師父也受了重傷,若不是少林派及時趕來支援,峨眉派又突襲魔教的總壇,我華山派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了。”

“從此雲飛揚就與華山派形同陌路,為了保華山的名聲,師父臨終前遺言不得將此事內幕公之於世。而華山派氣宗活下來的弟子幾乎只有我和師妹二人,我們也一直保持著這個秘密,直到現在。”

天狼點了點頭:“可是這樣重大的秘密,事關華山派名節,前輩又為何要向我和盤托出呢?還有您前面說過華山派的敵人就是雲飛揚,他後來又做了什麽?”

楚天舒幽幽地說道:“若是雲飛揚就此離派,與我們塵歸塵,土歸土,倒也罷了,但他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向我們報復,他不能親自出手殺我華山派中人,就想了另一個損招,想從我們的弟子身上下手,讓我們的門徒再次背棄氣宗理論,轉投劍宗,以此證明他才是華山正道,而我們只不過是一幫歪理邪說而已。”

“雲飛揚觀察多年,終於把目標選定在了我的大徒弟司馬鴻身上,司馬鴻是我撿回來的孤兒,從小當成親生兒子一樣撫養,他骨骼清奇,是絕佳的練武材料,可是為人個性卻和雲飛揚相似,狂放不羈,正邪之分的道義原則淡泊,從不盡大師兄的表率作用,整天下山喝酒惹事,甚至結交了不少江湖匪類,我和師妹看在眼裏,急在心中,多次勸誡甚至是責罰,都收效甚微。”

“司馬鴻從小到大一直喜歡我的女兒嶽靈嬌,我本來也有意把女兒許配給她,管管他的野性,可是我夫人卻並不同意,母女同心,她知道女兒跟自己一樣,喜歡溫雅沉靜的君子,當年我年輕時就是這樣的人,而展慕白也是這樣的人,可是司馬鴻不是,所以靈嬌雖然從小到大把他當大哥一樣看待,卻從無男女之情。”

天狼想到了沐蘭湘在自己和徐林宗之間,又何不是如此,自己雖然從小到大沉穩內斂,卻不似徐林宗那樣靈性十足,會變著花樣討女孩子的歡心,最後小師妹也是選擇了別人,想到這裏,不僅黯然神傷,低頭不語。

楚天舒卻不知道天狼心中所想,繼續說道:“雲飛揚卻從鴻兒的身上看到了機會,對於四十歲之前,內功未到一定程度的人來說,精妙的劍招顯然比純正的內力更有吸引力,也更容易提高自己的修為,所以雲飛揚借著鴻兒因為被我責罰,上悔過崖的時候,趁機現身,以忘年交的身份與之結交,並傳之獨孤九劍。”

司馬鴻得獨孤九劍的經過,江湖盡人皆知,天狼當年也曾聽澄光提及過,曾經羨慕不已,但聽到楚天舒這樣說後,只有一聲嘆息:“知人知面難知心,這種無來由的神功相贈,總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突然想到了陸炳前不久這麽輕易地把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傳給了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凜。

楚天舒點了點頭:“不錯,可惜鴻兒沒有你的智慧,也怪我和師妹沒有告知他華山舊事,他並不知道這個掛著華山名宿之名的師叔,是做夢也想滅我華山的頭號大敵,所以跟著他學劍,雲飛揚在傳劍的過程中還有意無意地挑撥我們師徒關系,說什麽我只限於宗派之見,不願弟子在劍招上有所突破,這些都或多或少地影響了鴻兒,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武功又不高,哪能分得清這些是非對錯,從此就與我生出了隔閡。”

“就在鴻兒在悔過崖上之時,我卻聽說了青城派的於桑田,終於準備對福遠鏢局下手了,當時我也不知道天蠶劍法的真正奧秘,只是根據我華山派先輩們的記憶,知道這劍法當年曾天下無敵,料想就算展家後人再怎麽不濟,學了此劍法,對付一個青城派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當年我並不知道展霸圖是背叛南少林,偷跑出來的,還以為福遠鏢局有南少林作為外援,青城派斷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