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回 與子攜手

天狼長嘆一聲,只覺鳳舞體內的真氣隨著她的血一起從那傷口中急速地流失,再也顧不得面具之事,連聲道:“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提此事,你想取下面具時你再自己取,我絕不勉強你,鳳舞,現在我得帶你找醫生,你不要說話了。”

鳳舞的嘴角邊突然浮起了一絲笑意,她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天狼也顧不得再戴面具,拿出絲巾蓋住臉,抱起了她,身形一動,直接從後窗中飛出,足不落地,飛上了對面的屋頂,向著胡宗憲的大營之中飛奔而去。

鳳舞的手無力地搭在天狼的肩頭,嘴裏卻喃喃地說道:“滄行,要是可以這樣一直在你懷裏,就是死了,我也願意。”

天狼這時候顧不得和鳳舞說話,這一下鳳舞傷到了頸部的動脈,即使給天狼封住了幾處要穴,仍然是止不住地向外流著血,才翻了小半個杭州城,那裹著傷處的黑色布條就被染得通紅,天狼急道:“鳳舞,你不可以死,有什麽事醒過來後再說,我不允許你死,堅強點,馬上就到大營了,有醫官為你治傷!”

鳳舞的嘴唇都開始失去了顏色,她吃力地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天狼,萬一我,我要是死了,請你,請你答應我,不要揭開我的面具,我,我容貌醜陋,不想給你,給你留下不好的,不好的印象。”

天狼一邊狂奔,一邊輕聲說道:“別胡思亂想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

他跑著跑著,突然靈機一動,今天他出來時沒有帶傷藥,但不知道鳳舞有沒有帶上一些治外傷的靈藥,他停下了腳步,問道:“鳳舞,你身上可有什麽良藥,可以暫時止你的血?”

鳳舞吃力地動了動嘴:“我,我的懷裏有上好的金創藥,紫色的小瓶裏。”

天狼一聽,心下一塊石頭落了地,一個縱落,跳下屋頂,進了一處偏僻的小院,他把鳳舞倚著墻放下,看著她那高聳的胸部,這會兒已經隨著她呼吸的減弱,而連平時的起伏也幾乎不見,天狼一向恪守君子之道,略一猶豫,一想到這是為了救人,咬了咬牙,輕聲道:“鳳舞,得罪了!”

於是探手入懷,只見鳳舞輕輕地點了點頭,緊緊地閉著雙眼,臉上卻飛過了兩朵紅雲,嘴上也不自覺地嚶嚀了一聲。

她的兩座玉峰結實而富有彈性,汗濕的嬌軀上,皮膚也變得有些滾燙,可天狼根本無意於此,從鳳舞的胸衣右側,略一摸索,似乎有一個小口袋,而裏面鼓鼓囊囊的,看起來象是有些瓶瓶囊囊之類的物事,想必就是鳳舞隨身攜帶的傷藥了。

天狼問道:“鳳舞,是這裏嗎?”鳳舞已經羞得臉如紅布,比剛才正常時嘴唇上那如火般的紅色都要更勝一籌,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一歪頭,竟然就這樣暈了過去。

天狼的手伸進了那個小口袋裏,迅速地摸出了兩三個小藥瓶,一個黃色,一個紫色,一個白色,都是包在一個小布兜裏的瓷瓶,天狼拿出那個紫色的藥瓶,還沒開塞子,就聞到一股帶著少女氣息的淡淡幽香,跟自己手上的余味幾乎一模一樣,正是鳳舞身上最真實的少女氣息,讓他一陣神醉,可是轉頭一看鳳舞的脖子上還在向外冒血,天狼暗道該死,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想別的,連忙打開瓶塞,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天狼把藥瓶向自己的手上一倒,一些淡黃色的粉末立馬抖落而出,天狼從那股濃烈的雄黃味道就能判斷出這是上好的傷藥,他解開了鳳舞脖子上裹著的布條,紫色的布已經被血染得通紅,剛一解開,就見那道長長的傷口處再一次地冒出血來,天狼連忙把粉末撒了上去。

只見黃色的粉末剛一上去,就止住了血繼續向外冒,天狼又驚又喜,連忙又倒出了一些粉末,繼續抹上,很快,就在傷口處凝成了一道長約兩寸的黃色藥芭,轉而很快變成了一道血痂。

天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下子血總算是止住了,他扶起鳳舞,又向她的體內輸了一陣子內力,終於讓鳳舞本來已經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鳳舞悠悠地醒轉了過來,最先感覺到的就是體內有一股溫暖的氣流在遊走,她緊接著感覺到脖頸處一陣酥麻酸癢,體內的血液和內力卻不再象剛才的那樣從傷口處急泄而出了,鳳舞知道天狼已經給自己止住了血,正在用內力為自己治療,心下感激,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抱元守一,丹田處也漸漸地起了一些內勁,在天狼的內力引導下,跟著這股暖流走遍全身。

二人這樣功行一個周天之後,天狼睜開了眼,只見鳳舞也稍微能動一動自己的手了,剛才他的內息進入鳳舞體內時,就感覺到最後鳳舞的內力恢復了一些,大概還有原來的五成左右,盡管運功飛縱還是吃力,但是自己扶著她走路,卻是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