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回 斬將立威(第2/4頁)

天狼擺了擺手:“不能回杭州,那個姓華的縣令是鄭必昌的人,只怕我們人還沒到杭州,他派去報信的人已經到了,到時候無論是鄭,何二人毀證據,或者是想辦法和施文六串供,都挺麻煩,還勞煩將軍現在要做一件事,請那華縣令過來,說是抓到了倭寇,只要他人來,就沒時間通風報信,我這裏先說服陳大成,然後突審施文六,拿了證據後迅速回杭州,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戚繼光猛地一拍手:“好計,天狼,這可真是兵貴神速啊,我現在就依你說的辦,咱們就此別過。”

天狼一拱手,雙足一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飛向了遠方,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戚繼光在他揚起的煙塵中點了點頭,喃喃道:“一切拜托了。”

天狼跑到那片平原的時候,戰鬥早已經結束了,剛才逃散的那些農夫打扮的官兵們在一個千總的帶領下,正在把倭寇的屍體集中到一起,割下首級以報軍功,而陳大成等義烏百姓臉上帶著鄙夷不屑的神情,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天狼一看到這情形,氣就不打一處來,向著那耀武揚威的千總走了過去,兩個衛兵上前攔住了天狼,還沒等他們開口,天狼就從懷中掏出了胡宗憲給的那塊金牌,那兩個衛兵連忙行禮退下,而那個穿得跟陳大成差不多的千總也低頭行禮道:“末將胡林飛,見過將軍。”

天狼收起令牌,冷冷地說道:“胡林飛,我未著軍裝,你為何叫我將軍?”

胡林飛誕著臉,笑道:“將軍手中有胡總督的令牌,見令牌如見胡總督本人,末將喊一聲將軍,沒有問題吧。”

天狼哈哈一笑:“好,這麽說你是知道這塊令牌的份量了,對嗎?”

胡林飛點了點頭:“非但是末將,這裏所有的將士們都知道。”

天狼“哦”了一聲,轉頭四顧:“是這樣的嗎?”

一邊的眾軍士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圍了過來,恭聲道:“是的,將軍。”

天狼的眼中殺機一現,大聲道:“很好,現在本將傳令,千總胡林飛,畏敵如虎,不戰而退,按軍法,當斬,執法軍士何在,現在就把胡林飛就地正法!”

胡林飛臉色大變,連忙說道:“將軍,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天狼的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嚴霜,厲聲道:“你看本將這樣子是在開玩笑嗎?執法軍士何在?!”

幾個軍士站了出來,為首的一個百夫長拿著一面“令”字的小旗,拱手行禮道:“前軍執法官候培德,見過將軍。”

天狼點了點頭:“候執法官,本將的軍令你聽到了嗎,還不把胡林飛拿下?!”

候培德咬了咬牙,一揮手,幾名軍士上前,把胡林飛按倒在地,捆了起來,胡林飛一直不停地在大叫:“末將不服,末將不服!”

天狼冷冷地問道:“胡千總,軍紀如山,軍法無情,戚將軍派你與倭寇力戰,你不待交戰,便擅自撤退,殺你有什麽不服的?”

胡林飛向著候培德使了個眼色,候培德心領神會,上前小聲地說道:“將軍,雖然說軍法如此,但還是可以疏通的,按軍中流傳已久的成例,即使是死罪,也要先帶回大營後,交浙江按察使大人審核後方可執行的。”

天狼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明軍軍紀松馳至此,胡林飛,候培德這些人乃是世襲的衛所軍官,平素裏也是走了門路使了銀子才到這千總百戶的位置,那何茂才和鄭必昌就是他們在這裏的後台,即使作戰不力,只要花點錢走走關系,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戚繼光當初想要快刀斬亂麻,結果這些人就抱團起來煽動士兵,差點鬧成嘩變,迫使戚繼光不敢再行軍法。

但天狼心裏更清楚,一邊的陳大成正看著這一出鬧劇如何收場呢,如果自己今天連這樣的逃將都不能正法,只會讓這些純樸的義烏百姓寒心,想要募兵更是不可能了。

於是天狼厲聲道:“候培德,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大明只有鐵一樣的軍紀,沒有什麽成例不成例的,之所以軍紀不可行,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放縱不法,留你不得!”天狼說到這裏,眼中紅光一閃,斬龍刀不知從何處落到了他的手中,候培德只覺眼前刀光一閃,然後就兩眼一黑,腦袋象個西瓜似地給砍到了地上,而血如噴泉一樣地向上湧出。

這一舉動來得太突然,沒人想到天狼居然說殺就殺,而且是親自動手,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而候培德的屍體軟下去之前,天狼把他手中的令旗一把抓過,交於左手,舉著令旗,在空中飄舞著,沉聲道:“軍令在此,若有不行者,當與候培德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