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回 紫青劍法

天狼默然無語,他點了點頭,嘆道:“不錯,這次我確實碰到了徐海他們,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我現在還不能把他們拿下,義烏的事情,確實是嚴世藩一手策劃,徐海等倭寇也參與其中,目的就是想象白蓮教那樣,挑動民眾對朝廷的仇恨,為他們以後入侵中原打基礎。”

鳳舞松開了環著天狼的玉臂,向後退了一步,撫了撫額前的秀發,說道:“那接下來怎麽辦,回京向我爹復命嗎?”

天狼想到了昨天晚上徐文長提醒過自己的事,心中猶豫了一下,他昨天晚上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自己在杭州城中沒有什麽相熟的武林同道,屈彩鳳本是個可以托付的選擇,可她這時候應該已經在回巫山派的路上了,徐海那裏送信之事還是越快越好,遲則可能生變,於是天狼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了那套供狀,遞給鳳舞,正色道:“鳳舞,把這個交給你爹,我還要執行一趟任務,回來後再找你。”

鳳舞接過了那套供狀,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這些是什麽?為什麽要交給我?你為什麽不自己交給我爹?”

天狼正色道:“這是這次在義烏的那個不法商人受嚴世藩的指使,勾結倭寇在那裏作亂的供詞,由於嚴世藩很狡猾,切斷了所有和這個不法商人的聯系,所以這些證詞只是那個不法商人施文六的一面之詞,現在要想靠著這個扳倒嚴黨,基本上不可能。但我要把它留下,沒準以後用得上。”

鳳舞迅速地翻了幾頁,連連點頭,然後把這些供詞用牛皮紙原樣包好,塞進了自己的懷中:“這麽說來,這次你在義烏也是撲了個空了?只抓到了小魚小蝦而已。不過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這東西你為什麽不親自給我爹?”

天狼微微一笑:“因為我接下來還有任務,不能分身,所以這東西先由你轉交。”

鳳舞的眼中現出一絲不安,一下子抓住了天狼的手臂:“你又要去哪裏了?是不是很危險?”

天狼笑著搖了搖頭:“是胡總督交給我的任務,你別多問了。沒什麽事的。”

鳳舞的眼中疑雲更盛:“是不是上次你說的要去倭寇的老巢送信之事?你還是要堅持自己去嗎?”

天狼知道此事瞞不過她,只能點了點頭:“是的,非去不可,不過你放心,這次我有充分的把握,在義烏的時候我見過徐海一面,當時談得還算不錯,看來嚴世藩跟他們的合作也是各懷鬼胎,同床異夢而已,我有信心這回能借著送信的機會進一步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

鳳舞的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但仍然能從她那急促的語速中聽出她此時的焦急:“天狼,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畢竟是倭寇的老巢,萬一一言不和翻了臉,你連逃的機會也沒有。你的性子又是這樣的嫉惡如仇,到了那裏萬一見到倭寇淩虐那些被他們擄掠過去的百姓,一時忍不住了怎麽辦?就不能換一個人過去嗎?”

天狼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堅毅起來:“徐海說了,希望能看到我,這次如果我不去,可能倭寇會懷疑我們,懷疑胡部堂的誠意,到時候也許會讓整個和談破裂,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必須要拖,戚將軍這回在義烏已經招到了數千忠勇的百姓,假以時日,一定可以練成精兵,蕩平倭寇的,而我能做的,就是為戚將軍爭取這個時間。鳳舞,事關國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請你理解。”

鳳舞咬了咬牙:“如果你實在要去,我陪你去。這回你不能扔下我!”

天狼笑了笑:“你剛受了重傷,這時候不宜跟我過去的。還是好好靜養吧,再說了,這東西還要交給你爹呢。”

鳳舞搖了搖頭:“你這次是去送信,又不是去打打殺殺的,我現在能走能跑,不需要動武,你看,我這裏的傷已經好了呢。”她說著一拉衣服的領口,露出了雪白的粉頸,果然,除了一道肉眼難辨的淺淺印子外,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何傷痕了。

天狼一開始有些難為情,但一眼看去,卻真的發現鳳舞的脖子上幾乎已經沒有了印子,天狼自出江湖以來,身上受傷無數,也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疤,即使是上次屈彩鳳用那巫山派的聖藥幫他治療,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沒有疤痕,一看到鳳舞的脖子,天狼便驚喜道:“真的沒有傷痕了呀,李大夫實在是太厲害了。”

鳳舞得意地一笑,把脖子又塞回了領口之中:“反正只是去送個信嘛,又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再說了,我爹可是說了要我一直監視你,義烏的事情,有這個供詞在這裏,我還可以說我是跟著你去的,可是你去雙嶼,萬一出了事,我可是編不出一個詞來的,錦衣衛的規矩你也知道,即使是我是他的女兒,也不可能置身法外的。總之這回你別想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