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回 爆發吧,天狼!

天狼冷冷地看著任全張牙舞爪地向自己攻來,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而他的身形則是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真的不準備作出任何反應。

陸炳的臉色一變,擡手一揚,一枚暗器帶了破空之聲,直奔那任全的右手肘曲池穴,只聽“叭”地一聲,任全就覺得右手肘上一麻,那禪杖卻是再也把持不住,帶著風雷之聲,重重地砸下,偏過天狼的身子,而帶起的罡風把天狼整個右肩到右肘的勁裝黑袖都撕了個幹幹凈凈,露出盡是肌肉壘塊的右臂出來。

任全的禪杖打到了地上,生生砸出了個一尺深的大坑,這一招泰山壓頂本來勢如千鈞,如果砸中了天狼本人,一定會把他打成一堆肉泥,可是被陸炳這樣一攪和,偏了一些,那任全咬了咬牙,他不敢跟陸炳計較,但又不想放過打死天狼的功勞,把心一橫,大不了弄死天狼後轉投嚴世藩去,於是改砸為掃,一招怒蕩千軍,拖起地上的禪杖,直接沖著天狼的腰間過來。

天狼的眼中冷冷地閃過了一絲殺意:“三招已過,全都得死!”他的身形突然快如閃電般地一動,而眼中的紅芒一閃,不知何時,斬龍刀已經抄在了他的右手,任全只覺得一陣輕風帶著死意扯面而來,暗道一聲“壞菜”!再想舞杖哪還來得及,慌忙間胖大的身形暴退,右手撤了禪杖,左手去抽腰間的一把寬大戒刀,看不出他這麽一個胖大和尚,動作倒是極快,可稱動若脫兔。

任全剛退出兩步不到,就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他的左手剛剛把戒刀抽出一半,就只覺得肚子上一涼,一直涼到了腰後的背上,再就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向外流,低頭一看,只見戒刀已經在空中連著刀鞘給劈成兩段,而自己的上半身還在後退,兩條腿帶著半個腰卻留在了原地,頹然倒下,腸子和內臟正在稀裏嘩啦地從自己的上半截向下墜落。

任全發出了一身恐怖的吼聲“啊啊啊啊”!最後一個字還停留在舌尖時,就只見一抹紅光閃過,自己上半截這身血肉開始橫飛,奇的是速度如此之快,卻幾乎感覺到不到任何的疼痛,很快地眼前一黑,便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所有的錦衣衛目瞪口呆地看著天狼有如一個冷血殺神一般,在任全飛在空中的半截屍體上瘋狂地劈砍,他的渾身騰著火熱的紅氣,那些飛濺的血滴與碎肉全都被護體的真氣所阻擋,落在他的腳下,這個紅色的可怕身影圍著那任全的身子滴溜溜地轉了三圈,出刀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等到任全的屍體落到地上的時候,整個身子從脖頸以下,腰部以上,已經給砍成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再也沒有半點血肉附在上面,而爛肉碎皮,則在任全的骨架外落得一圈都是,卻是沒有半丁點兒沾在天狼的身上。

所有的人都給天狼這一下恐怖兇殘,卻又是如此藝術性的殺人之法驚得一動不動,睜大了眼睛,而陸炳則面沉如水,看著滿天的血肉紛飛,一言不發。

天狼一把拉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了戴著人皮面具的臉,他散去了護體的真氣,閉上眼睛,仰頭向天,漫天的血雨淋得他滿臉都是,強烈的血腥氣刺激著他的嗅覺,把他心底那個一直被壓制的沖天殺神釋放出來,今天,我要大開殺戒!用這些錦衣衛的血,來洗凈這個渾濁的世道,為巫山派的那些老弱婦孺,為徐海夫婦,為伊賀裏的人們復仇!而剛才以徐海最擅長的削骨刀法殺掉第一個想取自己性命的大力金剛任全,就是這場血腥殺戮的開始。

錦衣衛們終於回過了神來,也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吼:“大夥並肩子上啊,廢了他!”幾百名虎組和鷹組的殺手全部抽出兵刃,揉身而上,而那幾十名戴著鐵面具的龍組高手,則個個握緊了手中的兵刃,卻是原地一動不動。

天狼放聲長嘯,聲音如同蒼狼怒嚎,透出無盡的殺意與戰氣,渾身紅色的真氣已經暴到離身兩尺的距離,右手的斬龍刀暴漲到五尺長度,雙手持刀,就沖著沖上來的人群飛奔過去。

斬龍刀中的刀靈不知道何時又開始說話,就在天狼的心底說道:“哈哈哈哈,太好了,血,高手的血,再多來點,主人,我會給你無盡的力量!”而刀身上的那一汪碧血,卻變得耀眼起來,如同死神的眼睛,一閃一閃。

天狼在心底冷冷地說道:“今天會讓你喝個夠!”他也不用刀氣,沖進人群之中,刀刀見血,血肉橫飛,只有體會到那種刀鋒入體,斷骨切肉的感覺,才能讓他心中的那個嗜血狂魔得到最大的快感。

虎組和鷹組的高手們在江湖上至少也是二流高手以上了,換到正邪各大門派都會是內門甚至是核心的弟子,甚至比起天狼當年以李滄行身份剛出道時,也不遑多讓,可是天狼已經在江湖上闖蕩了十余年,奇遇不斷,也不知道學了多少上乘武功,經歷過多少驚天動地的生死之戰,現在看這些鷹組和虎組高手,如插標賣首之人,而他們沖上來的動作,在他看來就象是師兄弟間拆招時的慢動作,根本不需要以兵刃格架,閃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