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回 舉酒醉佳人

屈彩鳳猛地一拍桌子:“對啊,我就是這麽想的,滄行,嚴世藩當真如此可怕,連我的想法都猜到了!”

李滄行微微一笑:“只所起這心思的不是嚴世藩,而是另有其人。”

屈彩鳳的臉色瞬間一變:“滄行,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冷天雄也想借著錦囊起事,奪取天下?”

李滄行的心中,那冷天雄陰沉而威嚴十足的臉,漸漸地和黑袍的鬼影並到了一起,而黑袍那淩厲而殺氣十足的眼神,也象樣了這位稱霸江湖多年的魔教尊主。他本想開口向屈彩鳳說出自己的猜測,但轉念一想,以屈彩鳳這種恩怨分明,肚子裏藏不住事的個性,更是很容易讓她向冷天雄復仇,因為當年屈彩鳳恨極了黑袍與嚴世藩師徒,一旦得知黑袍很可能就是冷天雄的話,很可能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就向魔教全面開戰,到時候前有魔教,後有洞庭幫,腹背受敵,會非常被動。

而且李滄行現在也沒有十足地把握肯定黑袍就是冷天雄,他沉吟了一下,開口道:“現在還不好說,這些只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剛才你說過,冷天雄也說他們魔教當年曾和白蓮教一樣,助太祖起事,後來太祖翻臉無情對他們全面剿殺,所以他們跟白蓮教一樣,想要以奪取大明的江山作為復仇方式,通過你來找到那個可以奪取天下的太祖錦囊,也不是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屈彩鳳的秀目眨了眨:“可是冷天雄又怎麽可能知道太祖錦囊的內容呢?按說這個是絕密之物,嚴世藩應該也不可能向他透露的吧。”

李滄行微微一笑:“那冷天雄如果一早就存了奪取天下之心,又怎麽會不留意這些事情呢?當年太祖錦囊被林鳳仙奪取的事情,江湖上可是有不少人知道,冷天雄若是知道此事,也不足為奇。我想當年冷天雄的人幫你助守巫山派的時候,就已經存了尋找太祖錦囊的心思了吧。”

屈彩鳳秀眉一蹙:“你這一說,倒好象真是這麽回事,當年錦衣衛的人和魔教的人在守總舵時都是四處打探,明顯就是為了那太祖錦囊,我也為此和冷天雄吵過一場。看來他的野心不小,並不止滿足於做一個武林霸主啊。”

李滄行點了點頭:“是的,看起來冷天雄的野心比我們想象的要大,也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想要起兵謀反呢,而一統武林,只不過是他的第一步罷了。彩鳳,你可千萬不要上了此人的當,真的為他去攻擊洞廷幫。”

屈彩鳳微微一笑:“那便如你所說,只是我現在的起步階段完全要靠著冷天雄的財力和人力支持,若是現在就和他翻臉,只怕會惹禍上身,滄行,你現在也有了很強的實力,如果你願意幫我恢復巫山派的話,那我自然可以離開魔教,能和你一起並肩作戰,那是我屈彩鳳所樂意的事情。”

李滄行的眼中寒芒一閃:“彩鳳,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先聽我說完,再作決定。”

接著,李滄行把自己乃是正德皇帝與蒙古公主所生的皇子之事向屈彩鳳原原本本地作了個說明,也把黑袍與自己合作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向屈彩鳳說出,只略去了自己懷疑黑袍就是冷天雄的這一節。

屈彩鳳的臉上神色隨著李滄行的故事一變再變,一直到李滄行說完之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一動不動地盯著李滄行,秀目流轉,仿佛從來沒認識過此人似的。

李滄行給屈彩鳳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搖了搖頭:“彩鳳,我的臉怎麽了?”

屈彩鳳突然“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想不到當年我和你在巫山派的總舵酒窖裏喝酒,我開玩笑說你身具龍血,會不會是帝王之後,居然一語成真了。”

李滄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倒寧願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將信將疑,因為我只能查證那蒙古公主曾經為了愛和正德皇帝入了關,至於是我是不是他們所生的,現在我還不能肯定,不排除是那個黑袍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誆我,想騙我取出太祖錦囊。”

屈彩鳳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不過我倒是很確信,你身上一定有那個龍血,即便不是正德皇帝的兒子,也很可能是朱明皇室的血脈,當年澄光道長身為錦衣衛,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帶著一個撿來的孤兒上武當,你的身世一定不簡單,滄行,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還是想辦法能從陸炳的嘴裏套出點什麽。”

李滄行嘆了口氣,眼神變得黯淡起來:“就算陸炳知道我的身世,他如果想告訴我,這些年來也早就說了,我現在跟他是這樣的關系,幾乎隨時可以翻臉成仇,他更不會告訴我這些啦,再說了,當年我師父給他的信裏說得明白,我是撿來的,可能在這件事上,陸炳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