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回 師妹作證(第2/3頁)

徐林宗搖了搖頭,嘆道:“關於此事,涉及不少本門秘辛,這還得從當年李師兄在落月峽之戰後的事情說起,當年我並不在武當,有些事情也是事後才聽師妹說起的。我看這樣吧,李師,李會長,你是當事人,還是由你來說吧,如果有說得不當的地方,我再補充,如何?”

李滄行點了點頭,看著徐林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在這關鍵的時候,徐師弟還是站在了自己一邊,給了自己一個洗脫多年冤屈的機會,他的眼光無意中掃過沐蘭湘,只見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閃,正癡癡地看著自己,四目相對,李滄行馬上扭過了頭,他意識到師妹的名節有可能會隨著真相的揭露而被破壞,就在這一刻,他打定了主意,即使把這個淫賊之名背上一輩子,也不能讓小師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於是李滄行朗聲道:“當年落月峽之戰後,李某回武當,由於不能解釋清楚自己的這一身天狼刀法從何而來,因此受到紫光師伯的懷疑,而武當派的內鬼又從中挑撥,陷害在下,但被紫光師伯識破,於是紫光師伯與我將計就計,明面上趕我下山,逐出武當,實際上讓我打入各派,清查陸炳派在各派的臥底。”

展慕白冷笑道:“李會長,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就這麽語焉不詳呢?你今天既然想要洗脫多年的所謂冤屈,就應該把事情在天下英雄面前說清楚才對,首先就是你這天狼刀法,你從何偷學,這點紫光真人是問不到了,但我們作為你昔日的同盟師兄弟,也有權知道。再一個就是你當年在武當犯的什麽戒,上點年紀的人都知道,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想要洗清楚自己,就得讓天下人服氣,對不對?”

李滄行心中暗罵這個展慕白實在是討厭,自宮之人也就是太監心性,心胸狹窄到無以復加,睚眥必報,非要出了自己當眾受辱的那口氣,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冷冷地說道:“展掌門問得好,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這天狼刀法乃是我在夢中所學,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傳,但只要一醒過來就會忘了個幹凈,當年我目睹老魔頭向天行殘殺我師父澄光道長,一時激憤之下,不知如何天狼刀法就無師自通,使出夢中的招數,把向天行當場擊斃,事後我卻再也想不起這天狼刀法的招式與心法。”

展慕白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尖利難聽:“哈哈哈哈,李會長大概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編這種理由來騙我們,你說這話能讓人信嗎?”

李滄行不動聲色地回道:“展掌門,世上有許多事情是讓人無法相信的,我當時自己也不相信,但它就是這麽發生了,你說我如果能在少年時就自動操縱這種可怕的天狼戰氣,還會看自己的師父就這樣死在眼前嗎?多年以後因為機緣巧合,我徹底學會了這天狼刀法,從此也以此絕技成名於江湖,你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我來說就是不爭的事實,我也沒必要向你否認。”

李滄行說得義正辭言,在場的其他武林人士也聽得連連點頭,展慕白咬了咬牙:“好,就算你這個天狼刀法的故事是真的,可你在武當為什麽給驅逐?當時徐掌門不在,於情於理你也是武當大師兄,又在落月峽一戰中立了如此大功,就算要派人臥底,紫光道長也不會派你,對不對?”

李滄行的聲音很平靜,而他的內心卻是心潮澎湃,想到多年前和小師妹纏綿徘側,差點成了夫妻的那個晚上,他的心就跳得很厲害:“此事事關武當機密,在下無可奉告,我能說的就是,這是武當內鬼第一次公然現身,向我出手,加以陷害,紫光師伯出於對我的保護,怕我留在山上會遭遇此賊毒手,這才讓我離開武當。”

展慕白的嘴角勾了勾,正想再繼續追問,卻聽到沐蘭湘突然激動地大聲說道:“我可以為大師兄作證,當年他被逐出武當,確實是受人冤枉。”

李滄行的心猛地一沉,看向了沐蘭湘,只見她眼中熱淚盈眶,身軀也在微微地發著抖,輕移蓮步,緩緩地走到台子中央,李滄行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道:“小,徐夫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好了,何必再提?!”

沐蘭湘的一雙鳳目緊緊地盯著李滄行的眼睛,他不敢正視,只能眼神四處躲閃,耳邊卻聽到沐蘭湘柔聲道:“大師兄,你,你為我吃了這麽多年的苦,承受著那樣的罪名和世人的歧視,如今真相就要大白,我又怎麽可以為了自己的一點面子,而繼續陷你於不義?這一次師妹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要向全天下說出真相。”

沐蘭湘轉而面向各派的人群,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朗聲道:“當年的情況是,有人在我的房間裏下了迷香,然後設計讓大師兄進入,我們二人都中了迷香,險些,險些鑄成大錯,幸虧大師兄保留了最後一點神智,中途而止,這才保了我的清白,後來那個賊人又在大師兄的房間裏放了迷香的瓶子,企圖陷害,就因為紫光師伯知道大師兄和我並沒有發生關系,這才相信了大師兄是被人陷害的,於是將計就計,讓大師兄離開了武當。皇天厚土為證,我沐蘭湘若是所言有半句虛話,管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