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回 禦賜金牌(第2/4頁)

陸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女兒被那姓蘇的當場打死,我自然不能咽下這口氣,等盧鏜回到軍中以後,我就向他問責,要他說清楚是怎麽回事,盧鏜這次沒能辦到嚴世藩想讓他辦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更不敢得罪我們錦衣衛,於是心一橫,就把此中的內情和盤托出,那個蘇來復是嚴世藩派來監視他的副將,而他名為主帥,實際上也不過是蘇來復的一個幌子罷了。”

李滄行心中一動:“這個蘇來復是嚴世藩派來的,但他又是那個內鬼的手下,不然不會在鳳舞即將說出內鬼身份的時候寧可一死也會殺人滅口,這樣說來,嚴世藩難道和那個深藏的內鬼有什麽關系嗎?”

陸炳冷笑道:“不錯,天狼,你今天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這事我正在調查之中,之所以這回不能親自去雲南幫你,也是因為我同時要查兩樣大事,一件是鳳舞是何時和那個內鬼扯上關系的,第二嘛,就是嚴世藩和這個內鬼的關系,現在我已經從蘇來復身上入手了,可以想象的是,嚴世藩也會盡力掩蓋這一層關系,不過我陸炳想要查的事情,還沒有誰能隱藏得住。”

李滄行心中突然對陸炳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久違了的信任,這種感覺,自從當年得知陸炳和嚴世藩重新聯手後,就不再有過,李滄行嘆了口氣:“陸大人,如果你執意要查的話,有可能會和嚴世藩與那個可怕的內鬼同時為敵,這個中曲直,你可要想清楚了。”

陸炳慘然一笑:“天狼,怎麽了,你為什麽一下子又擔心起我的安危來了?這可一點不象你啊。”

李滄行的鼻子一酸,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和陸炳在一起這麽多年,心中已經不自覺地把他看成繼自己師父之後的人生另一位長輩,甚至可以說象自己的半個父親,正是因為對他的感情如此之深,才對他以後欺騙,利用自己,重新與嚴世藩勾結的行徑如此無法原諒,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愛之深,責之切吧。到了現在,兩人都已經徹底放下了面具,可以真正地坦然相對,他突然發現就象鳳舞一樣,雖然自己一直對其冷嘲熱諷,但真要是可能失去了對方,卻是連自己也無法想象那是多麽巨大的打擊。

李滄行想到這裏,不免動容,密道:“陸,陸總指揮,你剛才說過,你要保全你的家族,不能置你陸家於危險之中,這回的對手非同以往,除了處在明處,位高權重的嚴世藩外,很可能還有那個一直隱身於陰影之中的可怕內鬼,雖然你有錦衣衛這個龐大的組織,但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有可能還要賠上自己的整個家族,我親眼看著鳳舞死在我的懷裏,所以,所以不希望你,還有你的家人出任何事,明白嗎?”

陸炳的眼中神光一閃,厲聲道:“天狼,不必再說了,鳳舞是我最心愛的女兒,我對不起她的母親,更對不起她,所以她的仇,我一定要報,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一個不能為女兒討回公道的父親,也不配為人,明白嗎?”

李滄行聽得心頭的熱血沸騰,激動地說道:“好,陸炳,就沖你這一句話,我們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也就一筆勾銷,在這件事上,你我就跟當年我新加入錦衣衛時那樣,精誠合作,同生共死!”

陸炳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很好,天狼,老實說,你肯出生入死,為了鳳舞的事情深入龍潭虎穴,我也很感動,今後你我一有重要的情報,就及時通氣,我在雲南那裏的手下,你也完全可以驅使,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拿下現任沐家的當主,黔國公沐朝弼。”

李滄行的臉色一變:“這也可以?”

陸炳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牌,遞給了李滄行,李滄行接過來一看,臉色一變:“什麽,這是錦衣衛總指揮使的令牌?陸炳,你這等於是把你的權限給了我,那你自己怎麽辦?”

陸炳冷冷地說道:“我是陸炳,我這張臉就是最好的令牌,嚴世藩也不敢不給我面子,所以我要查什麽,不需要這塊令牌,但你不一樣,你不是我,就算易容改扮,也只是個西貝貨,雲南是沐家世代經營的地方,那裏的數萬軍隊,也是聽沐王府指揮而不受雲南巡撫的節制,如果到了緊急關頭,你需要拿下沐朝弼的話,這塊令牌是必不可少的,有了此令,就代表著皇帝親授錦衣衛總指揮使的拿人權力,你可以先斬後奏,哪怕把沐朝弼當場斬殺,也是權限之內的事。”

李滄行咬了咬牙:“可是就算鐵證如山,沐家畢竟在雲南立足兩百年,若是嚴世藩據此打擊報復,大作文章,說你陸總指揮把錦衣衛總指揮之權給了一個曾叛出錦衣衛的朝廷軍官,那你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