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回 首輔的倒台(第3/3頁)

李滄行冷笑道:“但你們偏偏就是不知道,南京的禮部主事,那個叫張璁的家夥,為人雖然迂腐遲鈍,沒有實際政務處理的能力,卻是個鉆死書,認死理的書呆子,更可怕的是,這個人看得懂風向,會做政治投機,看到那時你們群臣一邊倒地欺負皇帝,就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在這大禮議事件上公開地站在皇帝一邊,上書為皇帝爭生父的名份,從那天起,皇帝就不再是孤軍奮戰,而你們在這事上本就不占理,給張璁引經據典,駁得也是體無完膚,只怕就是連才高八鬥的你楊先生,也是始料不及吧。”

楊慎的臉上兩堆肥肉輕輕地抖了抖,緩緩地說道:“其實當年我也是反對家父的意見,勸他不要在這事上壓皇帝一頭的,小皇帝想要認誰當爹,讓他母親當太後,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事實上朝中大事他根本離不開我們,我們又手握實權,尤其是人事權,他連一個信得過的太監也沒有,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錦衣衛陸炳又給我們打發去了外地,可謂孤掌難鳴,就是他有野心,也不可能在十年內建立自己的班底,完全沒必要跟他搞壞關系。”

“可家父就是不聽,說這小孩子聰明,若是新登皇位的時候不給他點下馬威,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啥事都由著他性子來,只怕就會成第二個正德皇帝!”

李滄行點了點頭:“關於這件事,我已經清楚了,不想多聽,總之你們父子兩個,還有你們的團夥,最後被連根拔除,趕出朝堂。可是嚴嵩跟你們又是什麽關系?聽你的意思,他並不是背叛你們的?”

楊慎搖了搖頭:“嚴嵩是我讓他主動上書投靠皇帝的,當時的情況已經明朗,我爹必敗無疑,嘉靖帝的母親已經進了後宮,作為太後,而他的父親也給加了皇考之名,唯一沒做到的,也就是他父皇的牌位沒有進祖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