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回 徐林宗之死

雲涯子冷冷地說道:“你說得沒錯,當年我確實是存了這個心思,想要徐林宗來為我做這件事,他在護送屈彩鳳回巫山派之後,就被我搶先截住,只可惜徐林宗這個小子,看起來雖然文弱,但是脾氣卻是倔強地很,我以他全家的性命相威脅,他也不肯聽我的,居然就這麽跳下了懸崖,粉身碎骨了!”

李滄行雙眼圓睜,虎目盡赤,厲聲道:“什麽,徐師弟被你殺害了?!”

雲涯子冷笑道:“若非如此,我又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不以他的面目出現?徐林宗身具兩儀劍法,這是我所不會的,即使易容成他,在武當裏也很容易給識破,因為當時的武當人才不足,徐林宗若是此時回武當,一定要擔負起教授訓練新弟子的職責,除非我成了掌門,不再負責授藝之事。”

“所以一直到幾年之後,你突然出現在江南,我才意識到你有可能要回武當,這才緊急易容成徐林宗,上了武當,別說那天鳳舞最後在思過崖就讓你誤以為小師妹和你絕情,就算你真的第二天大鬧婚禮現場,我也會以徐林宗的名義把你趕出武當的!”

李滄行閉上了眼,平復著自己胸中如浪濤般洶湧的怒氣,久久,他才睜開眼睛,緩緩地說道:“那沐傑又是怎麽回事,他是聽命於你還是宗主?他身上的傷,是真的受傷,還是假扮的?”

雲涯子緩緩地說道:“沐元慶的傷,是真的,他確實是給那向天行打得經脈寸斷了,若非你當時的突然變身相救,只怕他就會給向天行打死了,這點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從這點上說,李滄行,你也算幫了我們大忙,挽回了我們不少的損失。”

李滄行恨恨地說道:“那沐元慶殘廢之後,還怎麽幫你們煉制蠱蟲?金蠶蠱放到誰的身上了?你給我說清楚!”

雲涯子搖了搖頭:“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和宗主早就有約在先,我起兵復國的事情他不破壞,而他煉蠱長生的事情,我也不過問。所以金蠶蠱的事情,我真的是一無所知。你想想,我若是真的對此事感興趣,早就想辦法讓沐元慶為我兒文淵煉蠱增進功力了,又何必去費盡心力,讓他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殘害江南一帶的女子呢?”

李滄行咬了咬牙:“那你當年又是如何煉成終極魔功的?難道你四十多年前也是做這種采花淫魔的勾當,助自己練功嗎?”

雲涯子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是跟另一個我少年時認識的師妹,也就是我入黃山派後結識的清虛散人雙修合練的,用的也是類似采補的雙修之法,就象嚴世藩找到了鳳舞之後,就不再需要別的女子了,因為體質特殊,又武功高強的女子,比那些普通的民間凡女,效果要好上了許多。只可惜清虛散人給我采補得太過,又在生文淵時動了元氣,所以早早地就逝去了,真是可惜。”

李滄行冷笑道:“你這人真是毫無人性,自己的結發妻子也用來作為自己練邪功的工具,說起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竟然一點愧色也沒有,真不知道你這臉皮是怎麽長的!”

雲涯子哈哈一笑:“你懂什麽,我若為皇帝,她便是皇後,可以母儀天下,這點苦有什麽不能吃的。能為我的皇帝之路獻身,是她的榮幸!”

李滄行恨恨地“呸”了一聲,他知道跟黑袍這樣的人三觀完全不同,也不可能在此事上有任何共識,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換了個話題,沉聲說道:“黑袍,你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跟那個宗主,在武當是什麽關系,如何合作?還有,當年我在武當被陷害,有人對小師妹下了迷香,又是何人所為?”

雲涯子勾了勾嘴角:“其實武當的事情,我插手的不是很多,因為沐傑人在武當,涉及修煉金蠶蠱的事情,而這些,是我和宗主之間互不幹涉,也絕不能隨便打聽的內容,若不是有你這個因素存在,我根本是懶得管武當之事。”

李滄行輕輕地“哦”了一聲:“這麽說來,當年下迷香的不是你了?”

雲涯子微微一笑:“是宗主一手操辦此事的,但是在事先他和我說過,說澄光死後,你留在武當對我們兩人的計劃都沒有好處,尤其是對我,你這個身世不明的正德皇子,只有讓你流落江湖,讓你慢慢發現自己的身世,才可能漸漸地讓你起了這起兵奪位的念頭,所以他說,由他一手安排將你逐出武當,至於離開武當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安排了。可見你跟他的那個煉金蠶蠱的修仙計劃,實在是沒有什麽關系,也許他也怕看似木訥憨厚,但實際上智謀過人的你留在武當,時間一長,會察覺一些蛛絲馬跡吧。”

李滄行沉聲道:“那麽,沐傑,也就是黑石,他是真的給打癱瘓了,不能行動,還是只是用了障眼法,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