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回 青缸奪命

隨著李沉香的嬌叱之聲,她周身的天藍色氣勁突然猛地一炸,強烈的劍氣四處激蕩,把她周圍地面上的泥土石屑吹得如風卷殘雲一般,在空中飛舞,一個個剛才她在接屈彩鳳的冰狼刀時,在地上炸出的小坑裏,那此寒冰的冰塊也被生生吹起,連同那些被凍成冰蠶一樣的蚯蚓和蜈蚣,在空中劇烈地扭曲著,然後被勁風劍氣生生撕裂,化為團團肉泥蟲醬,與那些泥沙顆粒混在一起,向著四周快速地飛去。

明凡的臉上就突然被一團東西打中,他睜開了眼,眼皮向下一看,卻發現是半條給凍成冰雕似的蜈蚣,就正好趴在自己的臉上,雖然已經包裹在了冰塊裏,可是那觸須和百腳,都是栩栩如生,明凡嚇得大叫一聲:“媽呀!”便暈了過去,身子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李滄行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看來他的定力還是不夠。”他揮手輕輕地拂去了明凡臉上的冰蜈蚣,繼續念起經來。

明道的身子在微微地發著抖,他不敢睜眼,耳邊的勁風鼓蕩,讓他也不敢開口說話,這時候強行誦經,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心理安慰。

李沉香面前的那柄高速旋轉著的青缸劍,就隨著她的這一聲叱喝之聲,如同具有了生命一般,那劍身上若隱若現的劍靈,忽然消失不見,而整柄寶劍卻帶著淒厲的嘯聲,如寒光破空一般,以快得肉眼都難以捕捉到的速度,直奔那氣墻而去。

屈彩鳳的周身紅白兩色戰氣猛地一陣暴漲,她等的就是這個時機,李沉香這回禦劍強攻,她正好從正面攻擊,以牽扯冷天雄的精力,雙刀帶起風雷之聲,左炎右冰,滾滾而來,沖著冷天雄的上身就攻了過去。

冷天雄的額頭金色符文瞬間一閃,金光四射,把他的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裏面,他的左手中那個巨大的金色氣球,如離弦之箭一般,沖著那青缸劍的方向打去。

青缸劍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如同利刃插進水面一般,輕而易舉地紮透了整個氣墻,剛才看起來還是堅不可摧的五道氣旋漩渦,在這一擊之下,幾乎就象是給針刺過的五個肥皂泡一般,瞬間就紛紛破裂開來,整個氣旋結界,不復存在!而在氣旋之後一直不停旋轉著的那條紫色的披風,也轟炸炸裂,變成片片飛絮,在空中飛舞,青缸劍穿之而過,直奔冷天雄的後背襲來。

可就是在這時,那個冷天雄打過來的大氣功泡,卻是狠狠地撞上了剛剛突破氣旋墻,來勢幾乎一點也沒有減弱的青缸劍,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連二十多丈外的小屋裏,屋梁都在劇烈地搖晃著,甚至連屋頂上的幾片磚瓦,也紛紛落下,明道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一下子彈起,向內室跑了幾步,卻被一塊落下的磚瓦砸到了腦袋,頓時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李滄行面沉如水,看著巨大的爆炸中心,氣功球與青缸劍正在劇烈地激鬥著,那氣功球如同一個柔性十足的水泡,把青缸劍包裹在了裏面,而青缸劍仿佛有了靈性一般,左沖右突,劍身之上,一張青色的人臉面目猙獰,若隱若現,正是那劍中的魔靈,正在試圖沖破這個氣泡,劍身上的符文不停地閃現,而這肥皂泡也隨著劍身劇烈的抖動而時大時小,竟然就這樣生生地定在了半空中。不停地有巨大的內功流從這團包著青缸劍的氣功泡中飛出,砸在附近的地面上,炸出一個個一尺多深的巨坑,把這坑中的一切,都燒得一片焦黑,連碎石塊都成了粉末狀。

離泡一丈左右的地方,冷天雄和屈彩鳳仍然打得是不可開交,這回冷天雄的左手不是剛才那樣輕松地負在身後了,扭曲空氣的氣浪不停地從他的掌心之中逸出,去加固著那包裹著青缸劍的氣功球,在李滄行這等的高手眼裏,就如同用著一根扭曲著空氣的氣功結,去維系著身後一丈之處那氣功球,不停地加固著它,使之不至於被青缸劍直接突破。

大概是受了這樣的影響,冷天雄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身後的氣功球上,正面卻拿不出多少精力來應對屈彩鳳綿綿不絕的攻勢,右手的聖火令的揮舞速度,比起剛才第一輪打退屈彩鳳時要慢了許多,連那聖火令上的金光,也不如上次那樣強盛,甚至可以說頗為黯淡,一招一式間,並沒有那種呼嘯的風聲,威力明顯減弱了許多,因此在屈彩鳳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之下,冷天雄被打得連連後退,兩百多招過後,生生地從離那氣功波泡一丈左右的距離,退到了不到三尺之處。

李沉香揮汗如雨,銀牙緊緊地咬著,在原地不停地施展出八荒六合劍法的各種招式,空中一道淡藍色的氣勁,穿過幾丈遠的距離,卻緊緊地連著那青缸劍的劍柄,她與那劍中的魔靈早已經融為一體,別看現在她好像是在對著空氣練招式,卻可以通過這禦劍之法,以氣馭靈,讓那青缸劍隨著自己手中的招式,東突西刺,全力地想要擺脫這氣功波球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