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回 情歌對唱

屈彩鳳說起這些,臉上現出一副同情之色:“對於這些太監來說,因為整個人完全沒有正常人時的尿意,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要小解,所以尿濕褲子,是時有的事情。”

“也正因為這樣,會惹得皇帝也嫌他們身上臭,所以太監們就會穿得花花綠綠的,象女人那樣抹香塗粉,展慕白只怕就是這樣。”

李滄行以前還沒有聽過這樣的太監秘史,今天居然從屈彩鳳一個女人的口中得知,眼睛睜得大大地,長舒一口氣:“想不到會這樣,唉,展慕白也真夠可憐的,為了報仇,竟然吃了這麽多的苦。也難怪他這個人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屈彩鳳搖了搖頭,神色變得黯淡了起來:“滄行,也許,也許當年我受人蒙騙,找錯了對我師父的報仇對象,無端地和伏魔盟各派開戰,也給這些門派的俠士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展慕白,嶽黨他們至少還留下了一條性命,現在還可以向我復仇,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如嶽先生的家人,還有峨眉派的曉風師太,卻是再也不可能死而復生了,於情於理,他們這些人是因我而死,我也應該賠他們一條命才是。”

李滄行皺了皺眉頭,上前幾步,扶住了屈彩鳳的雙臂,正色道:“彩鳳,事情都過去了,連楚前輩,還有瑤仙也願意放下跟你的恩怨與仇恨,此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只有謝婉如一人還一直不肯原諒你,但她那也是因為誤會了你,等她想通了,加上這次我們被她親手埋在這裏,也算是死過一回,以後若是能出得去,想必她也不會有什麽話好說了。彩鳳,千萬不要給自己背上負擔,好嗎?”

屈彩鳳勉強地勾了勾嘴角,帶起一抹微笑,說道:“好了,滄行,我心裏有數的,謝謝你開導我,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李滄行看了一眼遠處的池子,說道:“彩鳳,你現在還能走得動路嗎?”

屈彩鳳點了點頭:“你別把我看得太不堪了,我也就是中了一劍而已,還不至於不能行動,滄行,幫我個忙,把那池子水弄熱一點,我現在不能運功,只怕,只怕一開始不能承受那水中的寒氣。”

李滄行“噢”了一聲,站起身,走向了那池子,坐到了池邊,那池水已經是一汪碧綠,連剛才自己洗浴時逼出的體內雜質與汗垢,也早已經被沖得無影無蹤,他心中暗暗稱奇,看來那地縫之中大有名堂,等自己治好屈彩鳳這幾天之後,還得想辦法練習水性,然後下去一探究竟才是。

耳後一陣風聲響動,李滄行擡手一接,卻是一道粗黑的厚布,還有一條長長的紅繩,只聽屈彩鳳銀鈴般的聲音響道:“滄行,請你蒙上眼睛,我現在要出來了,還有,把紅繩系在手腕上,我這裏也跟著系上,我們的聯系,就靠這個紅繩。”

李滄行點了點頭,先是把紅繩牢牢地系在了手腕之上,然後又在自己的眼睛上,把黑布厚厚地蒙了三圈,他的半個腦袋都給這黑布纏著,在屈彩鳳這裏看來,顯得異常地有趣。

屈彩鳳笑道:“滄行,轉過頭來,看石床這裏,你能看到我嗎?”

李滄行轉過頭,眼前只是一片黑暗,連一點光線都沒有,他搖了搖頭,說道:“彩鳳,你在哪裏,我什麽也看不見。”

屈彩鳳心中竊喜,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很快,就只剩下了貼身的胸圍子和一條褻褲,她用石床上的一塊狼皮圍子裹著自己的軀體,說道:“滄行,你現在看到了什麽嗎?”

李滄行這會兒正把雙手放在池中,周身都騰著紅色的天狼真氣,把這池水煮得開始慢慢沸騰起來,他聞身向後看去,仍然是一片黑暗,搖了搖頭:“彩鳳,你是怎麽了,我這眼睛上蒙了布,又能看到什麽?”

屈彩鳳點了點頭,走到衣櫃邊,挑了兩件貼身的肚兜裏褲與白色的絲綢睡衣褲,搭在肩頭,又拿了床上的香胰子和花瓣箱,身上裹著狼皮圍子,兩條修長的美腿一步一款,走向了池邊。

李滄行只覺得一陣芳香之氣越來越濃烈,由遠及近,他知道是屈彩鳳走過來了,他把頭扭向了另一個方向,盡管嘴上有時候會耍點貧嘴,開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但李滄行自幼思想就很正經保守,對男女大防這一塊,還是非常嚴格地遵守,這會兒也是堅決地非禮勿視,非禮勿聞,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甚至連呼吸也變得有些不規則起來。

屈彩鳳看到李滄行的這個樣子,心中竊喜,自己中意的郎君是個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即使面對自己這樣的人間絕色,即使已經定情,也能守禮護法,比起當年徐林宗與自己年少初遇時,一邊流著鼻血,一邊猴急地大幹快上,實在是兩個極端,不過年齡漸長的屈彩鳳,現在倒是真正地傾心於李滄行這種真正的正人君子,畢竟現在她最需要的,是那種絕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