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回 楚天舒的新提議

李滄行冷笑道:“所以你就屈服於宗主,明知他是你的大仇人,還是要當他的走狗?楚天舒,我實在不想提你以前的名字,那個華山掌門,那個不管如何都要堅守正道,堅守原則的俠義之士,已經在掉崖的那一刻,就死了。”

楚天舒的那張幹枯的臉上,居然因為憤怒而漲得滿臉通紅,他揮舞著手臂,厲聲吼道:“李滄行,你根本沒有經歷過我的苦難,不要在這裏說這種風涼話,所謂堅守俠義之道,不過是耍耍嘴皮子罷了,我嶽黨堅守了一生的俠義之道,又換來了什麽?換來的就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嗎?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之前的五十多年,是我白活了,只有力量,絕對的力量,才能讓我復仇,才能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李滄行能感覺到楚天舒因為憤怒而吼出的聲音,化為空氣的波動,一陣陣地噴向自己的身體,雖然他知道這裏被厚達三丈的土層蓋住,外面的人不可能聽到,但他仍然嘆了口氣:“楚天舒,你真的得到了絕對的力量,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事到如今,你的大仇報了沒有?你只是在不擇手段地為仇人當武器,去傷害別人罷了,冷天雄你殺不了,宗主你也不敢反抗,成天只會逮著明知是被人利用的屈彩鳳報仇,這就是大丈夫所為嗎?”

楚天舒情緒隨著剛才的那一陣發泄,稍稍地緩和了一些,他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凡事都要先易後難,魔教勢力龐大,冷天雄也是武功蓋世,我一個人很難對付,即使是建立了洞庭幫,合各派之力,也只是維持個均勢,略占上風罷了,可是巫山派的實力,卻要弱上了許多,我洞庭幫起家之初,既需要立足之地,又要打幾個漂亮仗,以振奮士氣,除了屈彩鳳,還有更好的目標嗎?”

李滄行嘆了口氣:“按理說是不錯,可是後來屈彩鳳也已經迷途知返,你為何還是要痛下殺手?若說要付出代價,你在當年總舵之戰中,已經殺了巫山派幾萬人,屈彩鳳幾乎是只身逃脫,按江湖的規矩,你也算是報了仇了,我後面又對你幾番示好,你為何還是追著她不放?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宗主的?”

楚天舒微微一笑:“你又猜對了,這是宗主的意思,包括這回把屈彩鳳身負太祖錦囊,而嚴世藩也加入太宗錦囊的爭奪之事,告訴皇上的,也是宗主,若非如此,我也不想為了個屈彩鳳,與你為敵呢。”

李滄行的鋼牙緊咬,怒目圓睜,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捏成了一對拳頭,恨聲道:“果然是宗主,我究竟與他什麽仇,什麽怨,他要這樣對我趕盡殺絕?”

楚天舒冷笑道:“我的皇子殿下,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李滄行,我看你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李滄行嘆了口氣:“也是,宗主害死我師父,又造成我這麽多年的悲劇,一旦我得知真相,是一定會向他尋仇的,與其等我以後找他,不如他先下手為強,主動除掉我,這樣一了百了。只是我更奇怪的一點,以前的我,功力不足,又沒的勢力,他那時想殺我很容易,甚至在我第一次見你時,就可以讓你殺了我,為何他沒有下手呢?”

楚天舒哈哈一笑:“因為宗主要對付,要控制的人太多了,要牽制的盟友也太多了,就象黑袍,楊慎,嚴世藩這些人,名為是他的盟友,但隨時都可以背叛他,這讓他不能掉以輕心,伏魔盟各派,他雖然想辦法滲透,但要指望這些自私自利的正道俠客們關鍵時候為他拼命,也是不現實的,所以只有讓你這個一腔熱血,又不知道真相的年輕俠士到處闖蕩,幫他牽制嚴世蕃和黑袍等人,不讓這些人有力量對宗主本人發難,反而需要他的幫助,這才能讓他安心修仙。”

李滄行的眼中怒火萬丈:“原來弄了這麽半天,我只不過是宗主的一枚棋子罷了,這麽說來,陸炳也是他的手下了?”

楚天舒冷笑道:“不知道,宗主一向不讓他的其他盟友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就連黑袍,也是你揭穿此人面目後,我才知道他也是宗主的朋友呢。李滄行,其實我得謝謝你,能牽扯宗主這麽多的精力,也讓我有了自已暗中經營勢力的機會。”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宗主不是傻瓜,他肯定知道你早就意識到了誰才是最大的仇家,所以對你,始終會防了一手,宗主的盟友們,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或者有可能暴露和他的關系時,宗主都會毫不猶豫地鏟除掉,楊慎,嚴世藩,黑袍,這些血淋淋的例子,還不夠嗎?楚天舒,你是聰明人,為什麽明知當他的棋子沒有好下場,還是要執迷不悟?”

楚天舒的眼中寒芒一閃:“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知道,盡管他給了我金蠶蠱,讓我重生人根,又有了第二丹田,現在可以做到紫霞神功和天蠶戰氣融合,有了強大的力量,但是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就象你上次打敗的楊慎一樣,這種絕對的力量,有可能會反噬自身,我絕對不能靠這力量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