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四回 趁人之危

柳生雄霸冷冷地說道:“這點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與屈彩鳳成了夫妻,而讓沐姑娘知道了這事,她又怎麽會傷心欲絕,把我當成了你呢?”

李滄行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出手如風,原本握著斬龍刀刀柄的那只手如閃電般地探出,一把抓住了柳生雄霸的領口,柳生雄霸面無表情,甚至沒有躲閃一下,就這樣給他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一言不發。

李滄行嘴裏噴出的熱氣,仿佛能把柳生雄霸的臉都要熔化,這股帶了他強烈的恨意的氣息,烤得柳生雄霸的臉上汗出如漿,而他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傳到了柳生雄霸的耳朵裏:“你說,是不是你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手段,欺負了我的小師妹!”他的渾身燃燒著不可遏制的怒意,連腰上的斬龍刀,也不安份地在刀鞘裏跳來跳去,隨時都象要飛出砍人!

柳生雄霸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憤怒,仿佛熊熊燃燒的怒火,他一把打開了李滄行緊緊抓著自己胸衣的手,怒道:“李滄行,你把我柳生雄霸當成什麽人了!不要臉的淫賊嗎?還戴面具?我的心裏,確實分不清雪子和沐蘭湘的區別,但正是這點,我絕不容許我的雪子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受到一點點的玷汙,你覺得我會心安理得地扮成你的模樣,去得到我妻子的身體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當活王八!”

李滄行給柳生雄霸的這一番怒喝,如同當頭淋了一盆冷水,發熱的大腦漸漸地清醒了下來,他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柳生雄霸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他緩緩地說道:“沐姑娘對你的思念極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有了很強的心念反應,有時候會在夢裏夢到你,大概也正是因為她有這樣的異能,所以一直堅信你還活著,肯這樣癡癡地等你這麽多年。有些事情,無法解釋,也許是你留給她的那個包子,或者是月餅,能把一些你的情況展現在她的面前,就好比我能通過這妖刀村正的力量,看到你所做的夢!”

李滄行的心開始慢慢地滴血,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繼續說!”

柳生雄霸睜開眼,看著李滄行:“你和屈彩鳳進了長沙王墓,是八月初三的事吧。”

李滄行身子猛地一震:“你們,你們怎麽會知道?”

柳生雄霸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但是沐姑娘卻是從那晚開始,每天都能夢到你們兩人在洞中的經歷,一開始,她會找到我,向我描述你們在洞中經歷的一切,可是後來,她漸漸地開始沉默,隨著你和屈彩鳳的關系越來越親昵,她開始變得魂不守舍,開始每天一個人獨處,一個人默默地流淚,只是在見到我們的時候,才會強顏歡笑,那種心如刀絞,忍受著愛人的背叛的過程,你和屈彩鳳風流快活的時候,可曾想到過萬一!”

李滄行的心中一陣劇痛,一張嘴,“哇”地一聲,嘴角邊一道鮮血流下,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他的身子晃了晃,幾乎要跌倒在地,卻是閃電般地抽出斬龍刀,強行向地上一插,以這刀的力量駐著自己的身軀,痛苦萬分地搖著頭:“是我,是我對不起小師妹,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柳生雄霸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到了後來,沐蘭湘開始沉默,再也不對我說這些事情,但我卻又仿佛看到了我的雪子,當年我練武成癡,對她不聞不問,夜夜讓她獨守空閨,甚至在她為我生兒育女的時候,我都在閉關練武。直到最後她舍命救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失去了一個多好的姑娘,多好的妻子,李滄行,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你嗎?”

李滄行喃喃地說道:“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小師妹!”

柳生雄霸冷冷地說道:“你和屈彩鳳在那山洞裏如神仙眷侶,每日裏你儂我儂,可是武當山上,卻是有兩個心痛萬分的人,一個是看著你的背叛而痛苦的沐蘭湘,還有一個是看著沐蘭湘的痛苦而痛苦的我!李滄行,你知道不知道,當有一天,我在瘋狂地練刀,以減輕我的這種相思之苦和對你的憤怒時,我看到了什麽?哈哈,我看到了沐蘭湘的夢,她夢到的一切,就象你夢到的那些事情一樣,都開始在我練刀的時候,在我的腦海裏浮現。”

李滄行幾乎又是一口鮮血要噴出,在到了嗓子眼的時候他勉強忍住了這口氣:“這,這怎麽可能,你,你怎麽可能看到小師妹的夢境?”

柳生雄霸的嘴角邊勾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很奇怪嗎?李滄行,這世上有些事情是無法解釋的,你為什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夢到我和我妻子的事?我也一直在奇怪這個問題。也許上天是公平的,妖刀村正給了我這樣的本事,不僅能知道你心底的秘密,也能讓我知道沐蘭湘的秘密。嘻嘻,這是上天的指使,讓我有一個能彌補我錯誤的機會,又或者是上天對你的懲罰,派了我,派了你最好的兄弟,來帶走你所背叛的,最心愛的女人!這,就是你李滄行的命!也是你愛情不堅所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