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一回 劍斷魔爪

屈彩鳳的心急如焚,雖然突破了那道披風所組成的黑色氣墻,可是當她重現天日之時,卻發現沐蘭湘已經危在旦夕,她急得大吼一聲,也不顧護上周身,渾身的天狼戰氣一暴,離體一尺的天狼陰極戰氣向四方洶湧噴出,掃蕩著這黑氣的殘余,而她的身子,則與雙刀合一,重重地向著宗主的後心飛去,這一下,即使他傷到了沐蘭湘,也一定會被自己穿個透心涼!

雲涯子的身子,突然詭異地消失不見,而出現在屈彩鳳身前的,卻是沐蘭湘那有些驚慌失措的臉,空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落下,而二十步的距離,足以讓屈彩鳳這樣的超絕頂高手,收住手中的如雷戰氣。

屈彩鳳一咬牙,在離著沐蘭湘還有十步的距離,生生地把這雷霆一擊向左一偏,一道巨大的寒冰刀流,裂地而過,遠遠地飛出二十多丈,一直撞到外層的黑色結界氣墻之上,那道氣墻被猛烈地一振,大地都微微地發著抖,一丈方圓的墻身之上,凝結起了一層白色冰面,劇烈地震動一番之後,趨於平靜。

屈彩鳳那如流星閃電般的身形,生生地在沐蘭湘面前不到三步的距離處停了下來,渾圓如玉的小腿根處,腳踝之上的那個相思鈴一陣搖動,她的臉上盡是關切之色,看著呆若木雞的沐蘭湘,急道:“沐妹妹,你還好嗎?可曾傷到?”

沐蘭湘一下子回過了神,她的眼睛一直怔怔地盯著自己的劍身,劍身之上,一股血流順著血槽往下淌,所過之處,七顆劍身之上的明星,閃閃發光,照耀著屈彩鳳的臉上,一道明亮的劍光。

屈彩鳳的眼光落到了地上的那樣東西上,她吃驚地張大了嘴,再也說不出話,那是一只枯瘦,邪惡的斷掌,斷掌之上,中指和無名指已經消失不見,還在絲絲地冒著血,而斷腕之處,則是血如泉湧,手掌之上的肌肉在迅速地萎縮,幾乎很快就成了只剩下一層皮,貼在掌骨之上了!可不正是雲涯子的手?

一股狂躁的邪惡氣息在右邊三丈左右的地方出現,屈彩鳳和沐蘭湘不約而同地轉向了那裏,本能地把各自的兵器橫在身前,只見雲涯子的臉上盡是驚懼之色,肌肉都在劇烈地跳著,一頭白發,已經完全披散,在空中飄蕩,他的右手,仍然握著幽冥血劍,但劍身之上的黑火,已經大暗,幾乎肉眼難見,那些上古的符文,也再也看不清楚,可他的左腕已經齊根而斷,只剩下暗紅色的創口處,仍然不停地向下滴著鮮紅的血滴!

雲涯子如同中了魔咒一樣,不信地搖著頭,嘴裏喃喃地說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沐蘭湘,沐蘭湘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傷得了本仙!她,她沒有龍血,她,她怎麽會傷得到本仙!”

沐蘭湘也跟著喃喃地說道:“是啊,我沒龍血,又怎麽會,怎麽會傷到這個妖怪的?屈姐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屈彩鳳的雙眼中光芒一閃,笑道:“沐妹妹,難道,你也跟你大師兄有什麽奇遇,互相換過血嗎?”

沐蘭湘的秀顏微微一紅:“屈,屈姐姐,你可別亂說,我跟我大師兄,一直,一直規規矩矩的,他,他以前連我的手都不敢摸呢,哪有,哪有那麽親密的事情呢。”她越說聲音越小,臉卻是紅得發燙,幾乎說不下去了。

屈彩鳳怔了怔,奇道:“沒有什麽你中毒或者失血過多的時候,他喂你自己的血液的事情?”

沐蘭湘搖了搖頭:“大師兄一直都是擋在我前面的,從小到大,我還沒有受過那種傷得不能行動或者昏迷的時候,更沒有你說的那種情況。我的體內,應該沒有大師兄的血液啊。”

屈彩鳳忽然渾身一震,看著沐蘭湘的小腹,失聲道:“難道,難道是這個孩子的原因嗎?莫非,莫非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滄行的?”

沐蘭湘的嬌軀也是猛地一震,又驚又喜地說道:“真的嗎?真的是滄行的嗎?”

屈彩鳳的玄冰雙刃一合,抄在了右手,左手一把握住了沐蘭湘的柔荑,她的手,仍然溫潤順滑,膚如凝脂,沒有絲毫的皺紋與開裂,屈彩鳳睜大了眼睛,急著密道:“妹子,你仔細想想,這孩子究竟是怎麽來的。是不是柳生雄霸趁亂欺負了你才得到的?”

沐蘭湘勾了勾嘴角:“不會啊,不會的,我的,我的第一次,是給了大師兄,這點我清清楚楚,那還是在雲南的事,柳,那人不會也跟到雲南吧。”

屈彩鳳奇道:“雲南?你在雲南什麽時候和滄行……那個過了?”

沐蘭湘的臉上飛過兩片紅雲,密道:“就是,就是在打死嚴世藩的時候,大師兄因為線索的斷絕,突然又狂躁起來,不能自制,我幫他穩住的時候,他就,他就和我在野外成了夫妻,你那時候正好不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