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回 狂攻陸炳

就在紅色的半月形天狼戰氣,斬中這道地壟的一瞬間,一陣驚天動地的炸響,如天雷劈中了地面,震得整片區域一片焦黑,方圓一丈之內,枯草皆烯,而碎石與沙塊,被重重地震起,飛上了半空之中,整個地面,就象人的皮膚被拔火罐時,重重地吸起,又狠狠地落下,落下之時,已經出現了一道六尺深的巨大裂痕。

裂痕之中,一條人影激射而出,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火焰所包圍,只有那兵刃的血槽之上,一汪碧血,仍然如同邪靈的眼睛一樣,透著一股詭異,他的渾身上下繡金的大紅官袍已經消失不見,成為片片布絮,而內裏的貼身軟甲,則是完全地露了出來,黑裏透紅的臉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閃閃發亮,殺氣盡顯,可不正是錦衣衛總指揮使,陸炳!

李滄行也不多話,飛身直上,瞬間就和陸炳戰到了一處,兩人這下都沒來得及暴氣,進入了純招數的肉搏階段,斬龍刀帶出萬千刀影,與太阿劍鬥成了一團,而屠龍掌法與七絕破天掌,也是迅速地在空中相交,拳拳到手,刀刀相拼,打得是天昏地暗,一片狼籍,而李滄行和陸炳二人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夫,都已到化境,即使是威力強大的屠龍掌法和七絕破天掌,打在各自的胸膛與手臂之上,也只是打得對方微微一震,可是拳掌卻會被重重地彈起。

轉眼之間,兩人就鬥了二百多招,李滄行的天狼刀法,全是進手招式,大開大合,席卷千軍,如滔滔大浪,又似滾滾黃沙,把陸炳整個卷在其中,刀光閃閃,屢次從陸炳的身側擦膚而過,在他的肌膚之上,留下道道血痕,黑血湧現,一閃即沒。

可陸炳現在就象剛才他對戰的雲涯子一樣,不停地靠著各種幻術妖法來閃避李滄行的攻擊,他手中的太阿劍,如毒蛇吐信一般,招招都從李滄行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刺,套路怪異,並非中土劍法。

而李滄行那鋼鐵般的肌膚之上,二百多招下來,也是被刺中了兩三劍,饒是他皮粗肉厚,銅筋鐵骨,這幾劍也刺得他皮肉外翻,可是見了血的李滄行,卻是戰意彌厲,速度反而越打越快,二百四十多招的時候,已經在速度上開始壓制陸炳,漸漸地從開始的十招中各攻五劍,變成了李滄行攻六刀,陸炳還四劍的局面了。

李滄行又是一聲斷喝,左手的鐵掌一勾一合,一掌推出,而左膝微屈,左腳在地上劃了一個半圓,正是暴龍之悔,這一下他發上了真力,打出一股黃色的龍形掌力。

陸炳一看這架式就知道不妙,哪敢硬接,太阿劍連刺三劍,攻出四十九個劍影,然後一個大大的旋身,借著黑霧的掩護,向後急退,饒是如此,仍然沒有完全避開這一掌,一條龍形的黃色戰氣,險險地從他的左肋之下穿過,把他的肋甲打得微陷兩寸。

陸炳微哼一下,連退五個大步,這才勉強站住了身形,而他的左嘴角邊,一道黑血緩緩地流下,就是鼻孔下方,也隱隱有黑色血跡出來。

李滄行沒有追擊,因為剛才陸炳的四十九劍,被他擋下了四十八劍,最後一劍,還是刺中了他的肩頭,太阿劍也畢竟是神兵利器,並非十三太保橫練可擋,他的肩頭出現了一個寬半分,入肉一寸的小傷口,紅色的血液順著創口開始向外流,一如他身上其他兩三處的輕傷一樣,讓他那充滿了陽剛之美的強健肌肉之上,滿是汗水之余,又多出了幾抹血色,性感刺激到了極致。

陸炳的頭上汗水涔涔,他的周身護甲被打出了至少四五處小小陷坑,腿上也有兩道淺淺的刀痕,是李滄行剛才的幾招刀風掃過所導致的,剛才這兩百招的急速攻防,最後還是李滄行占了一絲上風,從受傷的程度看,陸炳顯然更重一點。

李滄行沒有回頭,在他的身後,三道狼形真氣已經突破了徐林宗的最後一堵兩儀氣墻了,可是兩道狼頭已經衰弱得幾乎忽略不計,和最中間的那條大狼頭並在一起,成為最後的一匹紅色戰狼,向著七步之外的徐林宗奔去。

但徐林宗這七步之內,每一步都帶起一招劍旋氣卷,拉出幾十個兩儀氣旋,狼形真氣在每前進一步的路上,都會被這些氣卷所纏鬥,消耗,最後大大地減弱,等到這匹紅色戰狼沖到徐林宗面前的時候,已經從一只大狼變成了一條小狗的大小,但仍然是張牙舞爪,垂涎欲滴。

徐林宗甚至都不用舉劍硬頂,手腕一抖,太極劍一招兩儀化生,直刺進這匹已經不大的天狼戰氣的狼頭,那匹奔跑的戰狼如同被點了穴一樣,瞬間凝固不動,只見徐林宗的長劍在狼頭內攪了幾下,雙眼之中青芒一閃,喝一聲“破”!

太極劍上的青氣,猛地一陣閃耀,而這匹原地不動的紅色戰狼,整個軀體瞬間炸裂開來,碎成千朵萬朵,向著四面八方飛去,實際上,真氣本無形,之所以能化為這些狼形的戰氣,純粹是因為這噴湧的內力可以卷起地上的各種沙土塵埃,以無形化為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