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一回 大帥天狼

天狼的臉上,已經戴上了一個狼頭面具,黃金打造,冰冷而冷酷,只有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還在這面具後閃閃發光,他的那道生於頭頂,穿過腦兵,直到脊梁骨的漂亮長毛,又已經重新生出,這讓他幾乎不用盔纓,也能顯出一股狼性的狂野與剽悍,十足一副沖鋒陷陣的大將氣質。

而在天狼的周圍兩側,則站著兩排戚家軍的軍將,在他的身後,林瑤仙和李沉香二女背著劍,蒙著面,穿著輕鎧皮甲,站在李滄行的兩側。

林瑤仙的手上,已經安裝了一對精鋼假手,這雙假手,她一直帶在身邊,本來是可以作武器和暗器使用,鐵手之內,暗藏機關,不僅五根手指可以彎曲扭動,而且鋼指可以飛出作暗器,更是在鐵掌之內暗藏煙火,必要之時,可以發射雷火彈,雖然對付氣勁強烈的絕頂高手不管用,但對付一流級別的普通高手,還是足足有余的。

天狼把斬龍刀化為了一把斬龍鋼槊,在戰陣之上,要的是長兵器的突刺與沖殺,而不是武林人士的短刀長劍,而戚繼光的那匹名為黑雲的汗血寶馬,也歸了他騎乘,現在的天狼,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金光閃閃的雙層鋼甲之中,扶槊而坐,絕對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天狼沉聲道:“各位將軍,現在我們的正面,是盧鏜和俞大猷的軍隊,加起來有三萬人左右,他們昨天退兵之後,本來是撤向各自的駐地,但在聽說了我重出人間,而原戚家軍,現天狼軍已經向我效忠之後,他們又圍了上來,這回,他們手上已經沒有了人質,我們可以正面打一仗了。”

原戚家軍的副將吳惟忠說道:“大帥,我軍畢竟寡不敵眾,盧鏜和俞大猷的兩支軍隊也算得上是東南的精兵,並非一般的衛所部隊,現在我軍可戰之兵不過五千左右,敵軍是我軍的六倍以上,正面決戰的話,勝算恐怕不大,不如紮營固守,尋機突圍的好。”

天狼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吳將軍,你太謹慎了,當年戚將軍在橫嶼,在牛田與倭寇大戰的時候,哪次是兵力占了優勢?敵軍雖眾,但是一向對戚家軍心存忌憚,現在戚家軍變成了天狼軍,他們又親眼看到過自己所效忠的皇帝,不過是個蠱蟲所變化的妖怪,心裏就是七上八下,正面決戰的話,只要我軍在氣勢上壓倒對手,就不怕他們不崩潰!”

吳惟忠和其他的眾將被天狼的氣勢所感染,原來緊皺的眉頭也紛紛舒展了開來。天狼點了點頭,說道:“我軍的戰馬有多少?騎兵可有一千?”

吳惟忠正色道:“回大帥的話,全軍的戰馬只有五百,不過如果加上拉車的馬,數量能有一千,我們戚家軍雖然一向是以步兵為主,但是滅倭之後,戚將軍說過可能我們以後要調到北方,對抗蒙古,所以有針對地訓練了一支鐵甲精騎,不僅騎士有鐵甲,就連馬也披甲,這支騎兵由徐文長徐軍師帶領,昨天沒有出動,就藏在天台山邊的密林裏,如果大帥需要的話,可以作為奇兵使用!”

天狼猛地一拍手:“好,那事不宜遲,現在我就出動這一千鐵騎,本帥親自上陣,就以這一千鐵騎,強攻盧鏜前部的大營!”

第二天的寅時剛過,天邊漸漸地泛出了魚肚白,第一抹晨曦灑在了盧鏜大營的轅門,照得在哨樓守了一夜的士兵們一個個哈欠連天。

盧鏜大營哨樓的守兵隊副李一牛正打著呵欠,他站了一夜的崗,看著營西的前軍大營裏的那些兄弟們喝酒吃肉,那酒香肉香似乎都能順風早晨的清風飄到這高高的盧鏜大營哨樓,讓他饞得不行。

李一牛心裏早已經罵了把總王富貴一萬遍,為啥要把守夜這個殺千刀的任務攤到自己頭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不能喝酒吃肉,而是只能看著別人喝酒吃肉,自己卻在這該死的哨樓喝風。

隔壁的同鄉小兵張金寶突然結結巴巴地對著李一牛道:“一牛哥,你聽,那是什麽聲音?”

李一牛正愁找不到出氣筒,一下子狠狠地踢了張金寶一腳,嘴裏罵道:“慫樣子,什麽狗屁聲音?聽了一晚上的小河流水聲把你聽傻了啊?!”

張金寶今年只有十七歲,是那天盧鏜大軍路過杭州寨外李家村時強征入伍的,從沒打過仗,他一緊張就結巴,因為這點最近幾天沒少被其他的兵欺負,只有李一牛作為他的同鄉一直護著他,只是這會兒李一牛窩了一晚上的火,才會拿這個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慫蛋出氣。

張金寶給重重踢到了屁股一腳,卻顧不得喊痛,指著南邊的方向道:“一牛哥,那好象真的是馬叫的聲音啊!”

李一牛愈發憤怒,高高舉起了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嘴裏罵道:“你這廝不僅膽小,耳朵還不好使,老子當兵這幾年的臉都給你這個慫貨同鄉丟盡了,看老子不打死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