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五回 大獲全勝

盧鏜和身後的幾個將校們面面相覷,都臉上有難色,盧鏜再次換上了一副笑臉,對天狼說道:“狼大帥,不是我等不明白這道理,只是您看,我等的家眷都還在嘉靖皇帝的手上,要是事情做得太絕了,只怕……”

天狼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如同天山上的寒冰一樣的冷酷:“只怕什麽?只怕嘉靖皇帝殺你們全家是嗎?”他轉頭對著天狼使了個眼色。

只聽“嗆啷”一聲,天狼突然把那把盧鏜剛剛獻給自己的佩劍抽出,右臂一用力,劍身一陣晃動,發出“嗡”地一聲,盧鏜等人嚇得無不後退幾步。

天狼厲聲道:“嘉靖皇帝可以殺你們的家人,可是本座現在就能殺了你們,哼!你們跟著嘉靖皇帝與我天狼作對,本來就罪當斬首,徐參軍和本座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放過你們一回,可你們卻還在這裏想腳踩兩條船,真當我們不敢殺人是嗎?”

天狼大吼一聲,運起丹田之氣,臂上一下子貫上千斤之力,左臂抓住劍尖,用力一別,只聽“叭”地一聲,精鋼打造的寶劍竟被震為十幾截,“噼哩拍啦”地落了一地。

盧鏜等人給天狼這樣一吼,嚇得一個個都低下了腦袋不敢直視天狼那殺機四射的眼睛。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其實你們應該感到幸運才是,如果在寨外的是你們而不是他們,這會兒就是輪到這幾個人來殺你們了。”

“再說我這樣是為了你們的好,你們起兵附逆,又寸功未立,等我天狼神教大軍到來時,八成也會把你們這幾個為首的將官斬首祭旗,以儆效尤!盧鏜,你從軍多年,沒見過大將殺人立威過嗎?如果要殺人立威,不殺你們幾個殺誰?”

盧鏜聽得臉上陰晴不定,等天狼說完後,他咬了咬牙,道:“多謝徐參軍指點,盧某敢不從命!”話音未落,他直接從身邊的一個百戶手裏奪過佩劍,徑直走到那八根木樁上離自己最近的一人那裏。

那人嘴裏塞了個胡桃,說不出話來,盧鏜認得此人名叫朱靈,是麻九秋的遊擊,前日裏還和自己在一起喝過酒,也算是小有交情。

朱靈剛才聽到了盧鏜跟徐文長的對話,早已經不抱任何活的希望了,面如死灰,看著盧鏜,一言不發(也說不出話來)。

盧鏜低聲道:“兄弟,對不住了。”言罷一劍穿胸而過,他閉著眼睛抽出劍來,帶出一蓬血水,而朱靈則腦袋一歪,直接斷了氣。

盧鏜開了頭,剩下的將校們也沒什麽好說的,紛紛上前,對著這些這幾天還在一起花天酒地過的同袍們刀劍相加。

不到片刻的功夫,八個人就成了八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尤其是後幾個,每人都被幾個人抽刀砍刺,死得也比朱靈要痛苦得多。

徐文長一臉陰沉地看著盧鏜等人殺掉了這八個人,對著盧鏜說道:“這樣不就結了?天狼看到你們主動殺掉了這幾個帶頭作亂的反賊,率軍歸順天狼神教,即使大軍開到,也不會再殺你們祭旗了。”

盧鏜苦笑著說道:“還望狼大帥,徐參軍赦免我等的罪過。”

天狼冷冷地說道:“盧鏜,現在你全軍還有多少人,我是說,你這中軍大營裏還有多少。此外,後面的俞大猷的大營裏,還有多少兵馬,你們如何約定配合作戰的?”

盧鏜的嘴角勾了勾,回頭看向了五裏之外的那十余裏的連營,營地之中,旌旗招展,而營地的柵欄之後,已經堆起了一堆堆的沙袋,大車,拒馬等,千余杆火繩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這裏,而火槍兵身後,則是密集的刀槍槊林,顯然已經作好了大戰的準備。

盧鏜說道:“昨天我和俞大猷約定,分別紮營,犄角而立,而我又分出了麻千秋作為前營,本來這個布置,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沒有想到,麻千秋醉酒誤事,而狼大帥居然有騎兵突襲,一下子打亂了我們所有的計劃,前營一破,我這裏無法固守,只能投降了。”

天狼冷冷地說道:“可是你的戰敗,卻給了俞大猷時間,讓他能結營而守,在後面布好了陣勢,盧將軍,如果現在本帥讓你帶你的本部人馬,強攻俞大猷的營地,如何?”

盧鏜的臉頓時變得如死灰一樣難看,喃喃地說道:“這,這,末將只怕,只怕不能完成大帥的重托。”

天狼勾了勾嘴角,眼中紅光一閃:“本帥可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怎麽,你不想要嗎?”

盧鏜咬了咬牙,說道:“所謂敗軍之將,不可以言勇,我軍剛剛戰敗投降,要驅趕我軍再去進攻半天前的友軍,只怕,只怕將士們沒有這個勇氣。”

天狼點了點頭,冷笑道:“盧將軍倒是挺會說話的。也罷,今天就不用你們了,不過不是因為本帥不需要你們,而是本帥以為,你們這些人作為前軍出戰,一旦戰敗,則會崩潰,沖散我軍的大陣。所以今天本帥不僅放過你,也放過俞大猷,盧鏜,你的部下沒有勇氣,但你應該有,現在,本帥命你去俞營前方,告訴他們,一個時辰之內,給本帥滾得遠遠的,三個時辰之後再不走,本帥一定會揮軍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