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四回 魔女遠去

刀光一閃,那名不知名的正道弟子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他的身形,突然從中分成了兩半,傷口處居然被厚厚的寒冰所凝結,然後猛地炸裂開來,血滴與五臟六腑的碎片,凝成了顆顆暗紅色的冰珠,四散而飛。

很多站在他周圍的人,身上和臉上都被這些小冰結給擊中,開始還以為中了暗器,直到這些血肉的冰片在他們的身上融化,那濃重的血腥味道鉆進他們鼻孔中時,這些人才恐怖地大叫起來。

而屈彩鳳的聲音遠遠地從幾十丈外飄來,透出無邊的恨意與殺氣:“想找我屈彩鳳尋仇的,隨時都可以過來!”

徐林宗和林瑤仙的兩道白色身形一下子分了開來,一道劇烈的沖擊波震得十幾丈外的人群衣袂一陣狂舞,徐林宗看著屈彩鳳遠去的方向,狠狠地剜了天狼一眼,咬了咬牙,想要追出去,智嗔卻一下子閃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徐師弟,大局為重,今天你我需要合力對付天狼,方有勝機!”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智嗔大師已經知道了天狼的武功在自己和徐林宗之上,單打獨鬥毫無勝算,如果是一湧而上倚多為勝,且不說會在江湖上傳為笑柄,而且天狼的爆發力十足,如此一來必將折損大批精銳弟子,有損各大門派的根基,想來想去,拉上徐林宗一起,合少林武當的精英之力圍攻天狼,應該是最有把握,也勝算最大的一種方式了。

徐林宗皺了皺眉頭:“智嗔師兄,你真的要對天狼出手?這一來,只怕沒有回轉的余地了,他現在是要爭天下,我們武林門派,還是保持中立的好。”

智嗔大師咬了咬牙,低聲道:“你沒有聽說嗎,此獠不僅是爭天下,一路之上,所有的道觀佛寺,都必須要改宗轉信,立他自己的天狼神像,別的事情都好說,唯信仰與供奉不可以假人,如此一來,我們這些後生晚輩,又有何面目,去見達摩祖師和三豐真人?”

徐林宗猶豫了一下,正在思考中,卻聽到天狼冷冷地說道:“智嗔大師,你不用太過於擔心,這一路上我只是針對那些不順從我,幫著朝廷官府與我們大軍作對的寺廟與道觀,或者是那些占田萬頃,魚肉百姓的佛門道門敗類,你們並不在此列,念在千年來少林武當還算維護天下正道的份上,我天狼可以向你們承諾,現在你們的地位和利益,能夠得到保護,但前提是你們必須要放棄與我為敵的策略,轉為中立,當然,若是你們肯加入我,自是開國元勛!”

青松道人怒罵道:“好個巧舌如簧的惡賊!還想在這裏幾句話就收買人心!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這一路之上,讓多少人家破人亡,打亂了多少人安靜的生活,讓多少人的財產家園一夜之間就化為烏有!只為了你一個人的野心,你就讓多少人送了命,你這惡賊,就是老天用雷劈你一萬遍,都是死有余辜,我青松就算一死,也要咬你兩口,絕不會助你為虐!”

天狼冷笑道:“青松,你家是吳興的土豪地主,占地千頃,世代靠著這些得天獨厚的優勢,與當地的官府和宗室親王勾結,免稅占田,魚肉百姓!憑什麽你家可以這樣,那些佃戶們就得世代受你盤剝?我的軍中有五千多人就是你們吳興地區的佃戶百姓,就是給你們這些地主富戶們世世代代欺壓的百姓,現在我燒了你們家的地契,把你家的田地分給這些人,他們當然願意為我天狼效死力,將來我要建立的,就是一個人人平等,耕者有其田的天下!”

“可笑可嘆你們這些正道人士,一個個出身富戶,自己的家裏都做著這種欺壓百姓的事情,所以才能送你們這些不事生產的子弟進入豪門大派,然後你們一個個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卻是不敢把自己家族的產業,田地分給那些可憐的平民,只會成為朝廷的鷹犬,卻還自命能主持人間正義,實在是可笑之極!”

天狼說到這裏,大笑三聲,指著智嗔說道:“就象你們少林寺,占有千頃良田,香火錢從不斷絕,又有朝廷欽封的免稅之地,俗家弟子哪個不是打著你們少林寺的名頭,回去後開宗立派,一個門派就是一個莊園,占地又是百頃千頃,你們不事產業,不務農事,卻靠著民脂民膏活著,每日裏就是打打殺殺,幫著朝中的大臣們互相打擊對方所支持的江湖門派,而這個天下真正的讓大多數百姓耕者無其田,勞者無所得的現象,你們卻不敢管,也管不了,因為你們自己,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智嗔咬了咬牙,沉聲道:“天狼,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們寺廟道觀,本就是出家人修行之所,並不從事生產,我們所做的,也不過是為了世間的蕓蕓眾生,尋找心靈的寄托而已,朝廷雖然對我們免稅,但是我們的衣食住行,靠的是香火錢,靠的是弟子們上山的學費,並不是不勞而獲。你自己出身武當,按你這說法,不也是吸著民脂民膏練了一身武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