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回 武當內戰

智嗔的臉色大變,厲聲道:“什麽?徐林宗,你這是什麽意思,連你們武當,都要站在這個天狼的一邊,與正道武林作對嗎?”

徐林宗哈哈一笑,聲音都在顫抖:“正道武林?好大的口氣,智嗔,你真的以為,只有你們少林才代表正道武林?千百年來,少林確實是武林的泰山北鬥,但現在的少林,只不過是依附於權貴,為皇帝,為重臣們在江湖中清理異已勢力的一個走狗而已,萬頃良田,十萬佃戶,永久免稅,這些條件早就把少林寺給收買了。當年達摩大師一葦渡江,不遠萬裏來到中原,就是為了這個嗎?”

智嗔的臉氣得通紅,厲聲道:“無藥可救,無藥可救,青松師弟,辛師弟,你們看到了,這個徐林宗,剛才已經顯露出他妖人的身份,他已經不配再當你們的掌門了,如果武當不當機立斷,換掉這個妖人,那麽武當,從此就跟峨眉一樣,再也不配當正道的領袖啦!”

青松道人的臉上肌肉在劇烈地抽搐著,他的眼中光芒閃閃,顯然是在考慮背叛師兄和報全家大仇之間的利益得失,而辛培華則不假思索地說道:“徐師兄是我們的掌門,以前是,現在也是,我們武當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劃腳,誰要是想要傷害徐師兄,哼,我辛培華第一個不答應!”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只聽到“噗哧”一聲,一柄長劍,從他的後心直刺而入,透過他的身體,沾滿鮮血的劍尖,從前胸透出,長劍的一端,正持在青松的手裏,而他的臉上殺氣滿滿,雙眼血紅,厲聲道:“誰要維持這個叛徒,誰就是武當的敵人!聽到沒有!”

徐林宗和天狼的臉色同時一變,從小到大,青松道人和辛培華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好得跟親兄弟一樣,也正是因為這樣,辛培華才沒有對站在他身後的青松道人有任何的防備,甚至徐林宗和天狼都沒有想到,青松道人竟然會在這一瞬間下這樣的毒手,直接要了辛培華的命!

徐林宗厲嘯一聲,沖了出來,太極劍寒光一閃,直刺青松道人,可是青松道人早有準備,飛起一腳,把辛培華的身體踢得淩空飛起,直撲向徐林宗,而他的身形,則借著這一踢之力,閃向了後方,企圖沒入人群之中!

天狼的眼中紅芒一閃,身形突然一動,別人根本沒有看清楚怎麽回事,他就已經欺到了青松道人的身前,左手血紅的狼爪一掌擊出,直取青松道人的前胸。

青松道人的精力完全放在逃脫徐林宗的追殺上,甚至沒有顧及天狼這一邊,因為剛才的天狼離自己在十丈之外,一個武者的極限也不可能瞬間就趕到這裏,可是當他剛剛一顆心落下之時,卻發現天狼那充滿了仇恨的雙眼,已經在自己的面前閃過,這一下讓他嚇得幾乎忘記了如何應對,剛剛想要舉起劍來,卻只覺得右肘的曲池穴一麻,長劍再也舉不起,就落到了地上。

天狼的咬牙切齒地說道:“武當弟子戒律第二條,同門師兄弟,當為手足,殺害師兄弟者,三刀六洞,極刑處死!青松,你是戒律長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天狼的身形就在青松道人的周邊閃過,身為頂尖高手的青松道人,在天狼的快得無法用肉眼看清的身形之內,如同被紅色的旋風裹住,他的周身要穴都給點中,說不出半個字,喉結不停地動著,嘴間發出“荷荷”的聲音,卻是無法動上半分。

等到這陣紅色的風暴停下之時,所有人才發現,他的身上已經被擊出了七個血淋淋的大洞,如同北鬥七星一般,遍布於他的胸前,直透背後,這一下正是天狼刀法中極為殘忍的殺招——天狼殘悔斬,斷人內脈,暴氣於體,傷而不死,卻讓其嘗盡人間的痛苦後,暴裂而亡,在死前的一瞬間,留給他須臾的時間,用來懺悔這一生的罪惡!

天狼的身形在青松道人的身後停了下來,幾百名武當弟子突然如夢初醒,意識到天狼是在屠殺自己的長老,他們齊齊地發了聲吼,抽出長劍,撲了上來,天狼提起染血的長刀,直指這些武當弟子,厲聲喝道:“全給我站住,不許動,我這是在為你們武當清理門戶,懂不懂!”

隨著天狼如雷霆般的嗓門,他的一身大紅披風無風自飄,一頭飄逸的狼毛,根根倒豎,如同在他的腦後到後背,撐起了一道針刺的森林,配合著他如山嶽般偉岸的身材,還有那滴血的斬龍寶刀,殺氣四溢,紅光閃閃,震懾地那些武當弟子們,全都如同給施了定身法一樣,停在了原地,卻是無一人再敢上前半步!

“轟”地一聲,身後的青松道人的身體,突然象是被塞進了一個炸彈,頓時變得四分五裂,斷肢與腦袋,飛向了四面八方,而那暴起的血肉,打在天狼周身的護體戰氣上,頓時就給融化成灘灘血水,又被灼熱的戰氣蒸發成了道道紅霧,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