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九回 奪命天狼

耿少南只覺得一股熱浪,滾滾而來,屈彩鳳看似不經意地在他身邊遊走,若即若離,始終隔了大約一丈五到兩丈的距離,可是她那強大的內息,卻是隔空一股股地壓來。

也就半盞茶的時間,耿少南發現自己的純陽無極內力,已經無法再向外逼出哪怕一寸了,灼熱的天狼戰氣,一寸寸地向自己壓迫而來,而他持劍的手,也如挽千鈞重物,很難再自由地揮動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還沒有直接交鋒,只靠這鬥氣階段,耿少南就明白,屈彩鳳的武功,不僅強過自己一籌,甚至還在徐林宗之上。

自己原以為她年紀不過雙十,再強也不至於到哪裏,卻沒有想到,哪怕自己的師父,只怕也不是此女的對手,也難怪林鳳仙死後,她可以假扮林鳳仙多年,而不被人識破,這天狼刀法號稱天下第一的武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耿少南一咬牙,虎吼一聲,長劍劃出兩道劍鋒,一縱一橫兩道藍色的劍氣,破劍而出,斬向了外圍的那片紅色氣流,而他的身形,也隨之而去,踏著九宮八卦步法,左搖右擺,手中的藍光劍,忽快忽慢,轉瞬之間,就是三劍攻出,兩招柔雲劍法,一招奪命連環七十二劍,動靜相間,剛柔並濟,已是劍術大家所為。

屈彩鳳的美目彎成兩道月牙:“好劍法!”她的左手短刀一揮,淺淺的一道狼形真氣破刀而出,那兩道去勢淩厲的劍氣,被這狼形戰氣一頂,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一道強烈的沖擊波,迅速地沿著這兩道刀氣劍氣相撞的地方,向外擴散,把跟在後面直進的耿少南的身形,也帶得略一搖晃,本來直指屈彩鳳膻中穴的劍尖,也向左微偏了半寸。

可是屈彩鳳的這一動,卻是如脫兔一般,銀鈴響動,大紅的身形頓時欺進耿少南三尺之內,長刀的刀光閃閃,滾滾刀浪如泰山般直壓耿少南而來,瞬間就攻出了十七刀,刀刀不離耿少南的要害。

耿少南的心中一沉,連忙作出了應急反應,他的左腳反踏離位,右手藍光劍改刺為繞,轉攻為守,柔雲劍法如雲霞一般,裹住了屈彩鳳那長刀的刀光,而他的身形,開始不停地後退,每退一步,就能把屈彩鳳那淩厲的攻擊給卸下半分,而他周圍一尺左右的地面,給這火花四濺的刀劍相交,所擦出的那道道氣勁余波,炸得地面上不停地塵土飛揚,一個個深約兩寸的淺坑,隨著耿少南的不斷後退,在他這退路之上不停地出現。

耿少南的額頭開始冒汗,屈彩鳳的長短雙刀,越揮越快,越舞越急,她那張絕色的容顏,已經漸漸地看不到了,只見一團大紅的身影,外面則是雪亮的刀光,一刀快似一刀,一刀急似一刀,耿少南的劍法一變再變,不停地想用柔緩的柔雲劍法或者是太極綿劍,把屈彩鳳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給拖慢下來,可是他卻完全做不到,反倒是給屈彩鳳的節奏給帶得不知不覺地越來越快,二百多招一過,居然能把柔雲劍法使到了連環奪命七十二劍的速度,而不能停下了。

“嘶”地一聲,一道狼形戰氣,帶著火熱的吐息,從刀劍相交的地方直逸而出,沖向了耿少南的面門,耿少南的心中一慌,這是他的護體真氣第一次被屈彩鳳的刀浪所打破,他的腦袋向後一仰,這一道刀浪,堪堪地從他的頭上飛過,而他的發髻則被這道刀浪打散,一頭亂發,頓時披了下來,隨風飄舞。

耿少南一邊仰頭躲過這道刀浪,一邊左手一抖,兩枚透骨銀針從袖中滑到了他的手上,就在後仰的一瞬間,雙指一彈,兩枚銀針悄無聲息地打向了屈彩鳳,屈彩鳳這一刀本想跟進攻擊,可是那微動的氣息卻讓她心中一凜,纖細的腰肢順風搖擺,而短刀則在她的手中一個輪轉,那兩道銀光在這道紅色的刀光中,一閃即沒,“叮叮”兩聲,以更快的速度反過來直擊耿少南。

而耿少南的身形,趁著她這一停頓,向後飄出五尺之外,藍光劍一揮,兩道給反射回來的銀針,被生生地吸到了劍身之上,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長劍下指,兩枚銀針落入塵土之中,消失不見。

屈彩鳳的嘴角勾了勾,粉面一寒,冷冷地說道:“想不到武當作為名門正派,大弟子還會暗器傷人。”

耿少南在武當多年,一直沒有機會學到兩儀劍法,太極劍法這樣的頂尖武功,所以花了不少時間去練習暗器,輕功這些徐林宗不太屑於練的武功,別的不說,這暗器功夫,在武當他也可以算數一數二了,但是平時對敵,他極少使用,若不是剛才情況危急,為了阻止屈彩鳳的追擊,他也不願意打出這兩枚透骨銀針。

耿少南咬了咬牙,回道:“比武較量,自然是不擇手段,我又不用毒,打兩枚暗器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