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一回 突然襲擊

屈彩鳳微微一笑:“你剛才沒有用我們兄弟的命,來阻止我的攻擊,沖你這點,我承認你耿少南還算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一刀,就算我還給你的人情。”

耿少南看了一眼站在右邊,臉上驚懼之色不定的那個使鋸齒刀的漢子,說道:“這不過是我們武當弟子的本份罷了,屈彩鳳,你沒必要刀下留情的,剛才一刀殺了我,不是可以為杜七娘報仇了嗎?”

屈彩鳳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一碼歸一碼,我可不會放過你殺杜七娘的事情,剛才你救我兄弟一命,我也還了你一刀,現在兩清,接下來,我也沒有興趣再跟你玩下去了,拿命來!”她的雙刀一舉,眼中突然變得綠芒閃閃,她的身後,頓時騰起了一頭血紅的戰狼,刀浪滾滾,從她雙刀的刀尖溢出,一橫一豎,宛如十字,直奔耿少南而來。

耿少南心中一凜,正要迎擊,卻是突然看到剛才還臉上盡是驚懼之色的那個使鋸齒刀的漢子,突然間雙眼中殺機一現,幾乎是同一時刻,剛才散布在四周的那八名漢子,全都從懷裏掏出一個石灰包,手腕一抖,盡是上乘的暗器手法,直沖著屈彩鳳就扔了過去。

耿少南這一下驚得幾乎忘了應對,直到兩道刀浪追到面前時才意識到自己也在危險之中,匆忙舉劍一格,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撞自己的心口而來,把他整個人都推出五尺之外,在胸中一陣氣血浮動,幾乎無法站住,落地之後,直接旋出了三個旋子,才算緩解了這兩道刀氣之力,而他的臉上,也瞬間變得蒼白,一閃而沒。

可是屈彩鳳剛才站立的地方,卻已經是白芒芒的一片煙霧,嗆鼻的石灰味道,和那難聞的酸液,讓處在下風口三丈之外的耿少南都聞得清清楚楚,而那八條大漢,卻仍然手下片刻不停,飛刀,柳葉刀,銀針,菩提子等各種暗器,都向那團煙霧之中不停地招呼,只聽破空之聲不絕於耳,盡皆沒入了那石灰團之中。

耿少南的眉頭一皺,舉劍指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厲聲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偷襲你們的少寨主?”

那人哈哈一笑:“耿少俠,你誤會了,咱們可都是苗爺的手下,在這裏是幫著你對付這賊婆娘的呢,若不是你上來說打就打,咱們也不會出手,可惜了胡不二,為了演戲,把命都搭進去了,不過也虧了他這一死,要不然,屈彩鳳怎麽會上當呢?”

隨著這人的話,其他七名漢子都放聲大笑,耿少南持劍默然而立,這敵友之間的轉化,實在是太快了,沒有想到原以為是巫山派屬下來取自己性命的這幾人,竟然是苗飛虎的部下,而目標也是對著屈彩鳳而去。

設身處地,如果自己在屈彩鳳這個位置上,給這些人如此偷襲,只怕已經屍骨無存了,這些石灰酸液是如此的兇殘霸道,自己剛剛親眼見識過,只可惜了屈彩鳳這絕色佳人,給砸到後一定是死無全屍,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雖然自己早就下了決心要除掉這個妖女,但是剛才這屈彩鳳行事,一命還一命,倒也光明磊落,看著她如此結局,耿少南的心裏突然有些酸楚難過了。

耿少南正思量間,卻只見地上一道淺淺的波紋,悄無聲息地快速運動著,他的心中一動,突然想到在武當時曾經聽師父說過,有一門奇特的武功叫地行術,慣用此法者,可以以內力閉氣,在地中穿行,隨時躍出攻擊,或者是鉆進地中躲避攻擊,只是如此一來,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本身也是很危險,若非絕頂高手保命之時,很難會用到。

正當耿少南想到此事時,那個持鋸齒刀的漢子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他的臉上兩塊肌肉抽了抽,突然間,整個人左右分了開來,變成了血淋淋的兩片,轟然倒地,而心肝五臟,還有一大片腸子,流得滿地都是,一蓬血雨沖天而起,而隨著這蓬飛濺血雨的,是從地底飛出的一個大紅身影,渾身上下,都被這血滴濺得到處都是,如同一朵血色玫瑰。

屈彩鳳的臉上,已經是殺氣騰騰,兩道柳眉倒豎,怒目圓睜,直瞪著耿少南,厲聲道:“好你個耿少南,想不到,你身為武當大師兄,竟然和東廠勾結,跟這些苗飛虎的走狗一起演戲算計老娘,本來還以為你是條好漢,想留你一命,只廢你武功為杜七娘報仇,現在,老娘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屈彩鳳一邊說,一邊手上的長刀一抖,三道滾熱的刀氣噴湧而出,直襲三個楞在原地的漢子,只聽三聲慘叫聲響起,血光飛濺,這三人全部身首異處,腦袋象西瓜一樣滾得到處都是,而身子則軟軟地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