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一回 甜蜜的重逢

想到這裏,金不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哈哈一笑:“徐少俠教訓的是,我們東廠以前為了給皇上分憂,偵察大案,有時候行事有些急,還有些下面的人,仗著東廠的牌子,在下面抖一抖威風,也是可以理解的,林子大了,什麽鳥也有,就是你們武當,不是也有弟子跟我們東廠合作嘛!”

徐林宗的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金公公,大師兄的事情,現在還只是傳言,是你們東廠放出的一面之詞,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我們武當不會承認大師兄有背叛行為的。”

金不換笑道:“如果徐少俠不相信我們東廠的話,在開刀問斬屈彩鳳之前,咱家可以讓屈彩鳳親自證明此事,她總不會有任何理由,來袒護或者是誣蔑耿少南吧。”

徐林宗咬了咬牙:“那是以後的事情了,金公公,咱們後會有期!”他轉身對著沉默不語的白玉燕與孟彩珠說道:“二位,這裏是是非之地,以後還是少來的好,尤其是這位大姐,你帶著孩子,來這血光之地,並不是好事。”

白玉燕點了點頭,一個萬福,說道:“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助,小女子會在家中焚香禱告,為您祈禱的,妹子,我們走。”

孟彩珠也謝過了徐林宗,二女低頭離開了這裏,徐林宗也跟著她們後面,走出了城門,一邊的耿少南早在徐林宗出現的時候,就閃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看到三人安然無恙地離開,他輕輕地松了一口氣,轉身要走,卻如同給施了定身法一樣,再也無法走開一步,因為,就在他身後不到三步的地方,何娥華同樣一副村婦的打扮,荊衩布裙,正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耿少南一下子結巴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直到何娥華輕輕地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轉身向後走去,耿少南才跟在她後面,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穿越了這甕城的城門,沒入南京城的青石小巷之中,左拐右拐,行了半天之後,何娥華才在秦淮河邊的一處僻靜的柳樹下站直了身子,耿少南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修長的身形,細長的脖頸,這天生的麗質,是再怎麽偽裝也難以掩蓋的,比起那美到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屈彩鳳,小師妹之美,如同空谷幽蘭,透出一股原生態,純天然的清純。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說道:“師妹,你,你怎麽會來南京城,是掌門師伯讓你和徐師弟一起來的嗎?”

何娥華轉過了身子,眼中已經是淚光閃閃:“大師兄,你告訴我,那傳言不是真的,你沒有背叛武當,沒有加入東廠。”

耿少南斷然道:“我怎麽可能背叛武當?這傳言是東廠為了逼我加入而編造的,你萬萬不要相信!”

何娥華的臉上仍然寫滿了疑慮:“大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為什麽你要不告而別離開武當?為什麽你會和東廠聯手擒拿了屈彩鳳?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天你都不回幫派?我很想相信你的話,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是不是,是不是你聽到了風聲,怕武當把你推出去頂罪,或者,或者是你不忍心連累門派,這才主動離開,象苗飛虎那樣轉投東廠以求自保?”

耿少南本想開口說這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但是轉念一想,這次的事情是師父悄悄吩咐自己來搶功的,本以為查到苗飛虎和巫山派翻臉的內情後,可以回幫派稟報,立下功勞,可沒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居然給苗飛虎和金不換利用,成了他們擒拿屈彩鳳的幫兇,若是不能救出屈彩鳳,讓她洗清自己的冤屈,只怕渾身是嘴,也沒辦法說清楚了,反而還會連累師父,這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耿少南想到這裏,嘆了口氣:“師妹,你說的不錯,我是不想連累門派的那麽多師兄弟,為了我一個人,跟巫山派起了沖突,會死傷慘重,所以我偷偷地下山,就是想要自己破解這個局。”

何娥華的眼中淚光閃閃,哽咽道:“大師兄,你為什麽會這麽想?難道武當派上下,就沒有值得你留下的東西嗎?你是為了救我才會闖這樣的禍,就算,就算全武當都容不下你,師妹也絕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的,可是,可是你連跟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樣走了,你可知道,我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嗎?”

耿少南的心中一陣酸楚,他喃喃地說道:“不,師妹,不管怎麽說,你都和徐師弟在一起,我對你來說,可有可無。而且,我一直是一個不祥之人,幾次想要成事,卻只會把事情弄砸,跟我在一起,無論是你,還是武當,都只會走上背運的,趁著這次機會,讓我離開吧,我怕,我怕有一天,我會連累到你的!”

何娥華的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她不停地搖著頭:“不,大師兄,從小到大,在我的心裏,你就是如父如兄的親人,我離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離開你,你不知道嗎,這些天你不在,我沒有一天能吃得下飯,睡得好覺,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對我來說,是這麽地重要,在武當,總有一個人,會在默默地注視我,在我最害怕,最無助,需要保護和安慰的時候,你總是能伸出臂膀,溫暖我,包容我!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