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一回 姐妹心事

巫山派,寨主小屋,屈彩鳳眉頭深鎖,負手而立,站在窗前,微風吹拂著她額前有些零亂的秀發,微紅的兩腮之上,蘋果肌輕輕地跳動著,隨著她眉頭的或舒或展而起伏,可以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屈彩鳳沒有回頭,說道:“玉燕,是你嗎?”

白玉燕那一身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與屈彩鳳的這一身素裹,相得益彰,她抱劍行禮道:“見過少主。屬下回來了。”

屈彩鳳轉過了身,看著白玉燕,眼神中流露出一陣哀傷之色:“玉燕,連你現在都要跟我保持距離了嗎?這次自從我回來之後,所有人都不象以前那樣跟我姐妹相處了,跟我的距離起碼多了八丈遠,我知道,是因為我那天晚上失控亂殺人,所以大家都會這樣怕我,可是玉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連你也怕我了嗎?”

白玉燕勾了勾嘴角,嘆道:“也不盡然,屬下相信那天少主是被寒心丹所害,一時失控所致,不過現在少主已經正式接任了寨主,與屬下現在身份尊卑不同,確實不能象以前那樣姐妹相稱了。”

屈彩鳳轉過了頭,幽幽地說道:“師父還在世的時候,跟七娘在私下裏從來是姐妹相稱,從沒有把她當成外人,手下,玉燕,我希望我們也能跟師父和七娘那樣,以後在私下裏,我還是叫你玉燕,你還是叫我彩鳳,好嗎?”

白玉燕微微一笑,說道:“好的,彩鳳。”

屈彩鳳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蹦蹦跳跳地到了白玉燕的面前,執起她的一雙素手,微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姐妹呢。”

白玉燕點了點頭:“不過少主,那天晚上真的是嚇死我了,若不是耿少南相助,只怕,只怕當時我已經死在你的爪下了。”

屈彩鳳的臉色微微一變,松開了白玉燕的手:“是他救了你?怎麽可能?”

白玉燕正色道:“那天的耿少南,確實是來救人的,他說他是受人利用,成了誘餌害你被擒,自己也背上了東廠走狗的名聲,所以說什麽也要救你出來,讓你為他洗清冤屈。”

屈彩鳳皺了皺眉頭:“他真是這麽說的?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他引我去南京城的東廠總部的,這能有什麽誤會呢?”

白玉燕說道:“彩鳳,你好好想想當時的細節,他是有意引你的,還是被你追殺走投無路才進的東廠?這其實挺重要,還有,茶棚裏的那些攻擊你的人,究竟是跟他合謀的,還是也是利用耿少南,來爭取一個偷襲你的機會呢?”

屈彩鳳沉吟不語,仔細地回想起當天的情況,一邊想,一邊輕輕地點頭:“聽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的是耿少南無意之舉,他最後是拼了命地全速逃跑,並不象是故意引我,最後我離他差不多也就一兩丈的距離就追到,只怕他再托大,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這樣開玩笑吧。”

白玉燕松了口氣:“這麽說來,耿少南沒有說謊,那他在南京城還真的不是故意和東廠勾結,來害你的呢,連他本人,怕是也給苗飛虎利用了。”

屈彩鳳的嘴角勾了勾,粉面微寒,轉過了身,沉聲道:“玉燕,你今天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再地幫耿少南說話?此人就算是給東廠利用了,但起碼也是跟苗飛虎合謀想要害我,而且,之前是他殺的七娘,我們難道能放過他,不為七娘報仇嗎?”

白玉燕搖了搖頭:“七娘的仇,當然是要報的,但是彩鳳,我想說的是,你不覺得從七娘的死開始,事情就很詭異嗎,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一直想讓我們巫山派跟武當開戰,最後四面楚歌。現在江湖上無論正邪,都對我們有敵意,而朝廷方面更是跟東廠成了死仇,反倒是錦衣衛向我們伸出了手,幾乎是求著跟我們合作,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屈彩鳳的眼中冷芒一閃:“你是想說,孟彩珠有問題?”

白玉燕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瞞你說,剛才我悄悄地跟著孟堂主,在地牢外聽到了她和耿少南的對話,耿少南就直截了當地問她為什麽一直以來都要挑起武當和巫山派的爭鬥,她居然也沒有否認。”

屈彩鳳的秀眉一挑:“什麽,她承認是她在挑事?”

白玉燕點了點頭:“正是,她說她全家都是因為武當而死,在她爹落難的時候,武當見死不救,違背了讓她爹出山時的承諾,所以她除了恨東廠外,最恨的就是武當了,就是要借我們巫山派,來向武當復仇。彩鳳,孟彩珠這個人,能力雖然出眾,但是她心術不正,為了一已的私仇,置門派的危險於不顧,我們不能順了她的心意,跟武當真的就這麽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