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一回 嫁禍之計

澄光道長嘆了口氣:“解藥倒是有,只是殿下你可要想好,讓他想過來,對你可會有什麽好處?他恨死了你我,醒過來後,又發現自己經脈盡斷成了廢人,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耿少南搖了搖頭,轉身蹲下,扶起黑石道長的身體,一捏下巴,讓他張開了嘴,把這一包百夢僵屍粉倒進了嘴裏,一邊的澄光道長負手而立,嘴角邊勾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入夜,黑石道長的臥室內,耿少南,何娥華,徐林宗這三大弟子都各懷心事地站著,看著僵臥床上,如活死人一樣的黑石道長,而澄光道長則給他把著脈,眉頭深鎖,神色嚴峻。

何娥華的臉上早已經如梨花帶雨了,小聲地嗚咽著,若不是怕哭的聲音太大影響了澄光道長的診斷,只怕她早已經放聲大哭了,耿少南看著何娥華這種緊緊地咬著嘴唇,欲哭不能的痛苦模樣,心中的痛苦與自責無以復加,他掏中懷中的一塊手帕,走上前去,遞向了何娥華,柔聲道:“師妹,堅強點。別這樣。”

何娥華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倚上了耿少南的肩頭,在這一刻,只有這個男人的肩膀,才是能支撐起她柔弱身軀的最大依靠,她哭道:“大師兄,怎麽會這樣,是誰下的如此毒手,把我爹傷成這樣,天哪,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為什麽要降下這麽多的災難!”

耿少南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師妹,別這樣,我想師父會有辦法救活你爹的,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就有希望,對嗎?”

何娥華擡起了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淚珠,輕輕地了點了點頭,受到了安慰之後,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象剛才那樣無助了。

澄光道長把黑石道長的手放進了被子裏,長身而起,嘆了口氣:“娥華,你爹的全身經脈被厲害的高手以內力震斷,而且腦部受了重擊,意識喪失,看起來,很象是那天屈彩鳳殺上武當時,那些給她打死的武當弟子們的樣子,只不過你爹的功力深厚,內力非普通弟子可比,這才保住了一命,只是,只是他就算活下來,也只能象現在一樣,口不能言,眼不能睜,是個活死人了。”

何娥華聽到傷心處,終於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耿少南也顧不季別人的目光,一把把小師妹攬進了懷裏,任由她在自己的胸膛裏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澄光道長勾了勾嘴角,說道:“現在的事情很麻煩,屈彩鳳去而復來,怕是因為連續受了林宗和少南的追殺,從而因怒發狂,想要報復武當,現在武當上下都有危險,尤其是黑石師兄,屈彩鳳沒有殺他,可能是有原因的。”

何娥華擡起了頭,睜大了眼睛:“澄光師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屈彩鳳還有別的什麽陰謀嗎?”

耿少南轉向了沉默不語的徐林宗,厲聲道:“徐林宗,你難道到了現在,還不敢面對這件事嗎?為什麽偏偏是黑石師伯?不就是因為你跟小師妹假結婚,設局殺屈彩鳳,她才這樣打傷黑石師伯,來報復你嗎?紫光師伯,黑石師伯都已經成這樣了,接下來還有誰?是小師妹,還是我?!”

徐林宗心煩意亂,雙眼通紅,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卻是無一字反駁。

耿少南恨恨地說道:“你還要逃避到什麽時候,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你成天這樣自我封閉,你以為就能躲一輩子嗎?你以為你不去找屈彩鳳,屈彩鳳就不會來找你了嗎?如果你不想出手,好,我替你出手,就算明知不敵,我也要堂堂正正地和這個女魔頭大戰一場,就算是死,也不負武當弟子的責任了!”

何娥華連忙跑了過來,拉住了耿少南的手:“不,大師兄,你別沖動,你已經試過了,屈彩鳳的武功,她的武功這麽高,你去是送死啊。”

耿少南雙眼圓睜,大聲道:“死不是最可怕的,我們武當弟子,不能貪生怕死,為了維持正道,為了守護武當,死又算得了什麽?如果我們武當上下,連一個屈彩鳳都對付不了,那我們還有臉活下去嗎?”

徐林宗突然大聲道:“好了,不要說了,大師兄,你說的對,我是在逃避,我是不敢面對屈彩鳳,是我錯了,那天我一劍刺中她,看到她滿頭白發的樣子,我,我一下子下不了手,這才會讓她給人救走,後來我很自責,不想再傷害她,所以才一直這樣自我逃避,黑石師伯給她傷成這樣,是我的錯,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念及舊情,一錯再錯,這個錯,我會親手彌補的!”

耿少南冷冷地說道:“你說的輕巧,你怎麽彌補?難道這回,你肯下山了?”

徐林宗點了點頭,轉向了澄光道長,說道:“師叔,明天我就下山去追殺屈彩鳳,武當上下,尤其是黑石師叔這裏,就麻煩您多加照顧了,還有小師妹,也請您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