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回 終成眷屬

月夜,何娥華的香閨,香爐,煙霧繚繞中,何娥華靜默地閉著眼,腦海中滿是那個下落不明的人。

門開著,她聽到耿少南的腳步聲,微微地撐開眼簾,毫無熱度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合上了雙目。

耿少南的微笑還沒來得及伸展,便僵在了臉上,一陣巨大的悲涼湧上了他的心頭:原來我真的還不如一根笛子對你重要,原來縱使他下落不明,你的眼中還是沒有半點我的影子,就像剛才你看著我,卻比寒冰還冷。

我跑遍了整個後山,才在一條溝渠裏找到的笛子,我想用它讓你回心轉意,可此刻我卻沒有力氣拿出來。

耿少南關上了門,踱到何娥華面前,一伸手便能撫摸她的臉,但她閉目養神的樣子,讓人覺得如此的遙遠。

耿少南一陣心痛:“師妹,你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對我視若無睹,冷若冰霜,你什麽時候才能再給我一個笑臉?”

何娥華緊閉著雙眼,不想看到眼前的男人:“當你發狠扔了我的笛子時,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原來師妹是怪我把徐林宗送給你的竹笛丟掉的事情嗎?”

耿少南苦笑著將笛子放在何娥華的手上,她疑惑地睜開眼,看那笛子的眼神流光溢彩:“不是丟掉了嗎?”她的聲音興奮地在打抖。而他的心情,卻是灰色的:你終於睜眼看我,卻是因為另一個人,不,卻是另外一樣東西。

耿少南的心中閃過一陣巨大的悲涼:“想不到在師妹的心裏,我連一只笛子都不如。”

耿少南轉身想離開,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何娥華一把抓住。

耿少南一回頭,只見小師妹眼中又浮現出前些日子,自己死而復生時那種異樣的光芒,輕輕地撫著他手上的抓痕,聲音裏帶著哭腔:“這陣子我對你不好,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我心裏好象悶著一團火發不出去。大師兄,我知道我不應該拿你出氣,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

耿少南的鼻子裏盡是一股幽香的味道,只覺得頭暈目眩,何娥華的那一下下似乎就在抓著他的心,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何娥華狠狠地收到懷裏,兩片嘴唇貼上了何娥華滾燙的紅唇,外面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他的眼裏心裏只有懷中的這個女人,他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她,哪怕是一刻。

隨著耿少南猛烈而堅定的動作,何娥華的手也漸漸摟緊了耿少南的身體,笛子掉在了地上她渾然未覺,配合著他嘴唇的節奏開始扭動著自己曼妙的身姿。

良久,唇分,耿少南睜開了眼,看著何娥華,喃喃地道:“你會一生一世愛我嗎?”

何娥華的雙眼已經迷離,表情如同醉酒,雙頰赤紅,高聳的酥胸開始劇烈地起伏,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轉身向床邊走去,抓著床柱有氣無力地倚著,嘴裏開始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聲音,一回眸,風情萬種。耿少南就是個木頭,也知道她動情了。

一陣異香入鼻,他覺得自己渾身火熱,血液就象沸騰一樣,朝思暮想的愛人就在眼前,給了自己再明確不過的暗示,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嗎?

他走上前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何娥華,盡情地吻著她的香頸,何娥華在喘息,在配合著他的節奏,再熟悉不過的少女芳香鉆進了耿少南的鼻子裏,他知道這是小師妹最真實的味道。

窗外,風起,枝搖。一輪明月,掛在夜空中,透過窗欞,照耀著床上錦被裏的兩人,一次又一次,如同大海中怒濤間的小舟,時而沖上浪頭,時而又拋下了深淵,不知折騰了多久,直到天光漸亮,太陽從地平線裏放出一絲微光,劇烈的動作才漸漸地停止,一切歸於沉寂。

日上三竿,耿少南的腦袋卻仍然是昏沉沉的,他翻了個身,漸漸地睜開了眼睛,昨天他好像做了個很美很真實的春夢,夢見自己和小師妹翻雲覆雨,極盡歡娛,直到醒來時,他的嘴角邊還掛著微笑,只是一睜眼,卻是天光大亮,就象從小到大他無數次做過的那個夢一樣,雖然是那麽地真實,但是醒來的那一刹那,卻是最悲傷的。

耿少南輕輕地嘆了口氣,也許是這幾天沒日沒夜地在武當山的每天溝渠裏尋找那支竹笛,實在是太辛苦了,這一覺睡得太沉,居然誤了早課的時間,他一時慌亂,連忙撐起手臂,想要起身,可是右手剛一張,卻摸到了一個溫潤如玉的胴體,而一縷淡淡的鹹腥味道,卻鉆進了他的鼻孔中。

耿少南這一下驚得幾乎要跳起來,自己的床上怎麽會有人?轉頭一看,更是幾乎要暈了過去,小師妹披頭散發,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的身邊,背對著自己,兩人處於同一錦被之中,而自己的右側大腿那裏的床單上,一片濕淋淋,他本能地用手一摸,卻是鮮血淋漓,耿少南對男女之事雖然無知,但也明白,這是只有處子破身時才有的,一切的事情都清楚了,這會兒自己是在何娥華的床上,而就是昨晚,二人一時情難自禁,已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