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九回 靈敏的嗅覺

而跟隨而來的鳳舞則粉臉微紅,拿起那包衣物,先是找出一條布巾,在水裏浸濕了,沾了一塊茉莉花香味的胰子,替耿少南輕輕地拭去那一身健美肌肉上的血跡,她擦得很小心,很仔細,那絲絲潤滑的感覺,舒服到了極點,仿佛千萬根羽毛,在輕輕地撓著耿少南的每寸肌膚,讓他因為練功而酸痛的周身上下,無比地舒暢。

拭去耿少南身少的胰子泡後,鳳舞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倒上了另一塊幹綢上,給耿少南的身上抹上淡淡的香粉,用以掩蓋那身血腥味道,最後還伺候著他穿上了這一套新衣服,尺寸大小,完全合適,甚至耿少南自己原來的衣服,也沒有這樣貼心舒適過。

耿少南長長地舒了口氣,今天他突然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丈夫被妻子服侍時的感覺,和何娥華結婚以來,從來都是自己這樣地呵護她,而她沒有給自己哪怕打過一盆洗臉水過。

耿少南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讓自己傷感的事情,說道:“鳳舞,謝謝你,對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師弟們了,你還是把那裏收拾一下吧。”

鳳舞的秀眉微微一蹙,說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你來這裏恐怕不太多,但我是天天在這裏,每天早鐘後不用一刻鐘,就會有另一隊人巡來了,這會兒恐怕已經發現了你師弟們的屍體了,你趕快回去,我去把你這一身血衣給處理掉。”

耿少南咬了咬牙,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有急事的話你可以晚上在我房外學五塊布谷鳥叫,我聽到後就會來這裏和你碰到。”

鳳舞點了點頭:“屬下明白,屬下一定不離千歲左右。”

當耿少南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只感覺到一陣頭暈腦脹,誤殺師弟這件事,對他心理上造成的打擊和愧疚,遠遠比肉體上的更大,他的眼中浮現起那幾個死難師弟的臉,回憶起從小起,一招一式地教他們紮馬練劍,教他們打沙包打木樁,教他們武當劍法掌法的情形,想著跟他們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走江湖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手在微微地發抖,整個人都趴在了衣架前,幾乎又要痛哭失聲。

何娥華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大師兄,你是怎麽了?”

耿少南一下子回過了神,擡起頭,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師妹,你怎麽還在這裏,沒去出早課啊。”

何娥華搖了搖頭:“你昨天一夜沒歸,我睡不著,在這裏等你回來,剛才我去給你打飯了,大師兄,你……”她的手裏端著一個食盒,顯然是剛從飯堂那裏過來,可是她的臉色突然一變,盯上了耿少南的手,奇道:“大師兄,你的手上是怎麽回事?”

耿少南心中一驚,看向了自己的手,卻只見到右手上是一道鮮紅的血跡,他的腦子“嗡”地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雖然鳳舞把自己的衣物更換了,也給自己擦了身,但是這手卻一路上拿著藍光劍柄,上面早已經染上了自己的血手印,沒想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忘了這碼子事,還給師妹看了出來。

耿少南馬上抽回了手,笑道:“沒事的,師妹,大概是我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沒事的。”

何娥華的眼中閃過一絲關切與憂慮:“不行,我要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武功怎麽還會傷到自己,一定不是小事,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耿少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支,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抽回了手,說道:“師妹,我很累了,又很餓,真的沒事的,我清洗一下,然後吃早飯,還要給師弟們上早課呢,來,你好好休息,現在你懷了身孕,不要碰這些血光之物,好嗎?”

何娥華的一雙大眼睛,仍然盯著耿少南手上的血跡,眨了眨,疑道:“真的沒關系嗎?”

耿少南微微一笑:“要是有事我就不會直接回來了,而是去治傷啦。好了,師妹,別擔心,我去洗一下,然後回來和你一起吃飯。”

何娥華突然抱住了耿少南,螓首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輕聲道:“大師兄,不要離開我好嗎,昨天你一晚上沒回,我,我根本睡不著覺,我好怕,好怕你不在我的身邊。”

耿少南用左手輕撫著小師妹的秀發,柔聲道:“沒事的,這些天確實是我的錯,只顧著練功,沒有好好陪你,我向你保證,今天我晚上不去練功了,就呆在這裏陪你,還有陪我們的孩子,好嗎?”

何娥華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真的嗎?大師兄,你,你真的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耿少南笑道:“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麽時候沒做到?來,今天我等會兒讓辛師弟幫忙主持弟子們的訓練,我就給自己放一天假,專門來陪我的小師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