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回 心如死灰

耿少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沒有說徐師弟就是內賊,這幾次他也都在現場,我想他是沒有作案的時機的,但是我認為屈彩鳳可能有一個武功非常高強的幫手,隱藏在武當,甚至打傷你爹的,可能就是此人,這個人,想要挑起我們武當師兄弟間的懷疑與猜測,我想,他才是真正的內賊!”

何娥華的嬌軀開始發起抖來,顫聲道:“什麽,還有,還有別的內賊?”但她轉念一想,又是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剛才在她的潛意識裏,這個內賊不是耿少南就是徐林宗,但她不願意去相信徐師兄竟然會是兇手,而耿少南這一直以來的神神秘秘的舉動,顯然讓她更加起了疑心,等回過神來看,看到耿少南的手上給她掐得一道道血痕,她突然無比地自責和心疼起來,眼淚馬上順著眼角滾下,直滴到耿少南的手上。

耿少南幽幽地說道:“你現在終於肯相信我說的話了嗎?唉,也是,徐林宗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他要是在大殿上挑明了說,我就是這個內賊,只怕你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的。”

何娥華一下子撲進了耿少南的懷裏,哭道:“不,大師兄,不是這樣的,我,我真的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我只是……”

耿少南的心已經碎得一片片的,雖然他知道,何娥華的懷疑是正確的,確實自己就是這個兇手,而師父則是那個內鬼,但是無論如何,何娥華寧可相信徐林宗,而懷疑自己,這點上仍然讓他無法接受,他的雙眼紅通通地,輕聲說道:“好了,師妹,不用解釋什麽了,你心裏怎麽想的,我知道,不過我希望你能象剛才在床上時說的那樣,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心應該向著誰,你自己考慮吧。”

他說著,輕輕地推開了何娥華,向門外走去,何娥華哭道:“大師兄,你,你這是要去哪兒?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

耿少南冷冷地說道:“我說過我不會去練功的,但是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總得找我師父去商量一下吧,師妹,你先休息吧,今天夜裏不用等我了,明天我一早會回來。”

他說著,也不管在身後默默哽咽的何娥華,徑直走出了門外,身後小師妹開始抱著枕頭痛哭,而他的心,也是碎得一片片的。

片刻之後,澄光道長的丹房裏,耿少南的臉上淚痕早已經擦幹,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澄光道長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背,手腕,嘆道:“少南,還是把傷口處理一下吧,不然怕是會發炎流膿的。”

耿少南搖了搖頭:“不必了,手上疼一點,也許心裏會好受點,她的心,終究還是向著徐林宗,出了這種事,她第一個懷疑的,仍然是我。”

澄光道長的眉頭一皺:“這事你不能怪何娥華,你最近確實可疑的地方太多了,也難怪她覺得不對勁,現在討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說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吧,看來這回徐林宗也是盯上了你,今天是處處都指向了你,你不可以再心慈手軟,一定要借這次的機會,除掉他了。”

耿少南的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徐林宗,我本來不想拿你怎麽樣,甚至對你還有所愧疚,想讓你好好地留在武當,我會一輩子保護你的,就象今天晚上對屈彩鳳這樣,可是你不識好歹,因為我要對付屈彩鳳,你就對我步步相逼,甚至直接暗示我是內賊,哼,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師妹現在寧可向著你也不肯向著我,只要你活在這世上,我就永遠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澄光道長哈哈一笑:“千歲,你這麽想就對了,還有,徐林宗最近一直在接觸黑石,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弄出什麽鬼名堂出來,徐林宗這次如此刻意地針對你,我怕是跟黑石已經有了什麽交流了。”

耿少南的雙眼圓睜,說道:“你這樣說,可是有什麽證據?你的人不是一直在監視他們嗎,看到了什麽,或者聽到了什麽?”

澄光道長冷笑道:“等看到聽到什麽的時候,就晚了,今天徐林宗已經說了,紫光在死前跟他提過這內賊的事情,你覺得以他這樣的心思縝密,會是隨便說說的?他這次回來,一切都透著古怪,你說你跟屈彩鳳動手的時候,還有個神秘的高手分開了你們兩個,若是此人跟徐林宗有什麽聯系,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耿少南的背上汗毛直豎,顫聲道:“你是說,這個高手可能就是徐林宗?”

澄光道長搖了搖頭:“徐林宗的經脈我看過,確實是毀了,但是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那麽高絕的功力,又有什麽奇門武功的話,是可以避過我的檢測的,這點來不得半分大意,少南,現在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時候,徐林宗明顯已經正面和你為敵,不管他是為了屈彩鳳,還是想要奪回武當掌門之位,都是你的敵人,而且何娥華到時候怕也只會站在他的這一邊,我們只有當機立斷,殺了黑石和徐林宗,再把這個仇推到屈彩鳳的身上,才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