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九回 互相傷害

鳳舞驚呼道:“不可以,主公,萬萬不可以啊!”她撲了上來,就想要奪去耿少南手中的包裹。

耿少南突然周身上下紅氣一閃,雙眼變得一片血紅,低吼道:“鳳舞,退下,這不關你的事!”

鳳舞的身形剛搶到耿少南一丈左右的距離,只覺得洶湧的紅氣撲面而來,自己宛如撞上了一堵氣墻,哪還能再前進半分,她的雙眼之中淚光閃閃,叫道:“主公,不可以啊,這是,這是你的性命所在,你,你怎麽能交給何娥華!她什麽也不懂的,隨時,隨時會毀了它的!”

耿少南看著雙眼之中盡是驚疑之色的何娥華,平靜地說道:“師妹,鳳舞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詔書,就是我身份的證明,也是我的性命所在,不僅如此,這也是你,是你肚子裏孩子的性命所在,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是要留了它,還是要毀了它,都是由你來決定!”他說著,把這包裹緊緊地塞到了何娥華的手中。

在這包裹塞進何娥華的玉手的那一刻,她的這雙手本能地向後縮了一下,就象是摸到了什麽滾燙的東西似的,耿少南面不改色,雙手一用力,緊緊地把包裹塞進了她的掌心,然後握住她的玉指一卷,這個包裹就全部給她捏在了手裏,再也推脫不掉。

何娥華的聲音有些發抖:“你,你真的就不怕我毀了這東西嗎?耿少南,你,你應該知道我有多任性!”

耿少南搖了搖頭,正色道:“師妹,你現在不再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子了,你已經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你不能再逃避你的責任,永遠只是指望別人來保護你,永遠指望我,或者是指望徐林宗來給你搞定一切了!從前我們也許會慣著你,護著你,不讓你承擔一點點的責任,可是現在,你必須自己去面對這些事情。我把這冊封詔書給了你,也是把我,把這麽多跟著我的人的身家性命全放在了你的手上,不是我最愛的,最信任的人,怎麽會這樣?!”

何娥華的眼中,一顆珠淚落下,她輕輕地搖著頭,閉上了眼睛:“所以,所以你就是把這樣的千斤重任給了我,要我信任你嗎?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肯和我回武當?作為一個男人,你應該有你的擔當,作為武當弟子,你應該知道應該勇於面對自己的責任和犯過的錯事!”

耿少南朗聲道:“作為男人,作為兒子,我的擔當就是為我的母親報仇,奪回我被人奪去的一切,師妹,你只是因為我打傷過你爹,喂他吃了僵屍粉,就對我不依不饒,不肯原諒我,可我的親娘給人這樣害死,我能無動於衷嗎,我能不去報仇嗎?你說我犯過的錯事需要勇於面對,好,那我告訴你,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因為我的軟弱與逃避,沒有承擔起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皇子的責任!”

“我因為沉迷於對你的愛,割舍不下對武當的感情,一次次地錯失良機,一次次地讓用性命跟隨我的人傷心,難過,我知道武當絕不可能站在我這一邊,我卻一廂情願地想要維持現狀,甚至幻想自己可以成為武當掌門,讓武當支持我奪位,但我還是錯了,徐林宗不知道從哪裏學了這一身武功,竟然不在我之下,不僅弄醒了你爹,還設局讓我入套,重新奪回了武當,如果不是我的心慈手軟,當斷不斷,又怎麽會讓我師父這樣白白地犧牲呢?!”

鳳舞激動地說道:“主公說得好!”

耿少南的眼角邊,一顆豆大的淚珠滾下,他平靜地說道:“這一滴淚,是為了我師父流的,也是為了我的無能與軟弱流的,師妹,你是我的女人,你應該站在我的這一邊,而不是再念著武當,接下來,我會和武當了斷我們的恩怨,正如我之前所說,如果武當不來與我為敵,我也不會主動攻擊他們,但要是武當仍然對我糾纏不放,那我只有以牙還牙了!”

何娥華突然尖叫了起來:“不行,你不能再傷害武當,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傷害武當!”

她狠狠地瞪著在一邊的鳳舞,咬牙切齒地說道:“耿少南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傷害武當,傷害徐師兄,傷害我爹,我一定會不惜一切,讓你付出代價!”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說道:“代價?你是說要毀了我的這個身份證明嗎,沒關系,我既然把這東西交給了你,就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你要毀,就毀吧,想想你會害死多少人,再去下手!”

何娥華冷笑道:“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錯了!我要你付出的,是別的代價!”

耿少南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你還有什麽招數,盡管說,盡管使吧。”

何娥華皺了皺眉頭,向前走出半步,挺拔的胸口幾乎要撞上耿少南的胸肌,而她身上那陣子混合著真實體味的幽蘭清香,也鉆進了耿少南的鼻子裏,這一切本是如此地香艷,可是她那冰冷而無情的話語,卻是在耿少南的耳邊回蕩著:“不要以為我不敢,耿少南,必要的時候,既然犧牲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