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對金鏢徐良戰林玉 逢絕境黃倫請朱亮

沈明傑大戰車新遠,倆人打到三十多個回合沒分勝敗,就急壞了翻江鼠蔣平。蔣四爺明白,今天是一場硬仗,打仗要求快速,幹凈利落。如果拖得時間長了,閻王寨派來援兵就麻煩了。所以蔣平沖著耳房高喊:“小良子給我滾出來!你等什麽?”其實徐良早就等急了,聽蔣平這麽一聲罵,答應一聲蹬開房門飛身跳到天井當院。他把帽子往腦後一推:“四叔不要擔驚,俺白眼眉來了!”

就這一嗓子不關緊要,院兒裏就開鍋了。群賊一聽:“白眼眉,他就是白眼眉?”

閻王寨的金鏢俠林玉手撫寶劍定眼觀瞧:啊,真是白眼眉,沒想到他也來了,看來有一場血戰啦。林玉也感到很吃驚。

徐良一過來,讓笑面郎君到一旁休息,沈明傑擦了擦臉上汗回歸本隊。徐良拎著金絲大環刀來到車新遠面前,大板牙一齜:“嗯,你倒好哇。”車新遠的眼睛始終看著徐良,心裏想:這就是白眼眉?這小子長得太難看了。當初以為他站起來頂破天,坐下壓塌地,不定是多麽闊的一條漢子,大夥兒傳言不可信呀!這小子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大個子,水蛇腰,就這模樣怎麽出的名呢?真是怪事兒!他正想哩,徐良到他面前這才打斷思路:“你就是白眉大俠徐良?好小子!我聽說你背叛綠林人,忘了老祖宗,你是武林中的敗類、綠林中的叛徒。本寨主今天要給死去的好漢報仇!”說到這兒把喪門螺絲棍舉起來就砸徐良。老西兒看車新遠丈二大個兒,掌中大棍粗似麻花,對付這樣的猛將只得用巧招兒贏他。徐良打定注意上步斜身一躲,車新遠這一棍就砸空了。由於他用力過猛收不住了,棍頭砸碎地上一塊方磚。兩旁的人一看:這家夥勁兒真大,砸到人身上就得成肉泥呀。徐良順勢雙手持刀分心就刺,車新遠急忙把大棍收回使了個懷中抱琵琶往外一崩,徐良的刀不願碰他的棍,手腕往回一托、刀尖一滾奔車新遠小腹。車新遠腳尖兒點地往空中一縱,徐良一刀點空。車新遠雙腳還沒落地連人帶棍十字插花奔徐良便打。老西兒一轉身跳到一邊,棍子又砸空了。兩個人一招一式,一來一往戰在一處。你別看車新遠身大力不虧哇哇直叫,沒用。徐良使的是以柔克剛。果然不出二十個回合,車新遠鼻窪鬢角熱汗直流,張開大嘴呼呼直喘,像頭大牛,力量費得不大離了。

徐良刀招加緊一個勁兒進攻,趁車新遠一個沒注意使了個刀裏夾腳,一腳正蹬在車新遠的小肚子上,就好像倒了一面墻一樣,車新遠仰面摔倒,棍子也撒了手。他想使個鯉魚打挺蹦起來,還沒等他起來徐良就到眼前了。白眉毛一琢磨:留個活的好問口供,所以沒有給他補刀,刀一翻個兒,刀背朝下砸向肩頭,這一下把骨頭給打折了,把車新遠疼得“嗷”的一嗓子,躺在地下動不了啦。徐良一回頭:“綁!”小七傑往上一闖,乒乓倆嘴巴子擰胳膊把他捆上了。就這樣把車新遠生擒活拿了。

車新遠有個好朋友,人送綽號喪門神金大力。他跟車新遠同鄉同族,從小在一塊兒長大,後來在一起練武,又一同到閻王寨保天德王黃倫,同時當了副寨主。他倆練的是氣功,運上來可以避刀槍。為了練功他倆連媳婦都不娶,吃同桌,臥同榻,上哪兒都是一對兒,這次陪軍師迎親也是一同來。金大力看最好的朋友失敗得這麽慘,又讓對方抓住,像被人摘了心一樣暴跳如雷。他像一只瘋狗奔徐良來了:“好哇,還我的大哥!著棍子。”摟頭就砸。徐良一看又來個大塊頭。心裏想:又是一員猛將,這都從哪兒挑來的!我可得多加謹慎,便不慌不忙嘻皮笑臉地大戰金大力,一邊打一邊跟大力嘮家常:“我說兄弟,你今年二十幾歲?娶媳婦了沒有?幾個孩子,家住什麽地方?”“呸!白眼眉,你我仇深似海,少他娘的廢話!”徐良照樣嘻皮笑臉跟他胡扯:“你真不懂人情,說幾句閑話算個甚?你小心氣著。”嘴跟他窮對付,手可沒閑著,一刀緊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使的是八卦萬勝金刀法。這金大力性如烈火,架不住叫人氣,讓徐良把他氣得五眉三道,胳膊腿兒都有點發硬,一看徐良加緊進攻,有點兒手忙腳亂,一個沒注意叫徐良反背一刀正砍到他後脊背上。那刀背是鋼的,金大力摔了個狗啃屎,大棍子離手了。他不太服氣,雙手摁地打算跳起來。他挨著蔣平不遠,蔣四爺往前一跟步,伸出腳丫子對準他那腮幫子就是一腳:“老實點兒!來人,綁!”小七傑往上一闖把金大刀也給捆上了。

單說金鏢俠林玉提著寶劍在旁邊觀戰,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想:別看徐良其貌不揚,此人果然有絕藝在身。我就得過去拼命,把我兩個朋友搶救下來。想到這裏他吩咐一聲:“弟兄們給本帥壓住陣腳。”隨即跳過來把寶劍一擺指了個沖天一炷香亮開門戶:“徐良,你過來!”徐良翻眼一看,明白:啊,主角來了,大將壓後陣。這個人是最難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