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不親假親房書安套近 將計就計大頭鬼被拿

房書安使用苦肉計,打入匪窟蓮花觀,取得了蓮花門總門長郭長達的信任。為了把底細摸清,他在酒席上大誇郭長達:“仙長,最近京城上出了位英雄,到太師龐吉的府上,大鬧彩房,殺死三國舅龐虎,還巧妙地給白蕓瑞栽了贓。結果,白蕓瑞下了大牢,吃了官司,替我出了氣。您不知道,我恨透了白蕓瑞,他在包黑子面前是說一不二,剛當兩天半官,眼裏就沒人了。我想知道知道這位替我出氣的是誰?”“哈哈哈!房爺,您算問對了,我正想給您介紹,來人哪,請張小溪到這兒來。”

房書安一聽,張小溪的名字他不熟悉。時間不大,就見門一開,小老道領進一個年輕人。只見他個頭和蕓瑞相差無幾,面白如玉,劍眉大眼,鼓梁方口,白色紮巾,月白緞劍袖,外面披著灰緞英雄氅,上繡牡丹花,腰裏挎著寶刀,長得確實挺像白蕓瑞,年歲也差不多。但有點不同,蕓瑞滿臉正氣,而這人長得兩眼發賊,眼圈發青,讓人一看就知是貪淫好色的采花賊。小老道領著他到了案前,這主兒沖郭長達一抱拳,“總門長,您找我?”“對,小溪呀,我給你介紹個朋友,這位就是江夏三鬼的細脖大頭鬼房書安——我的朋友;這位就是張小溪,人送綽號玉面小如來,你們見見。”張小溪先是一愣,而後苦笑著說:“房爺,我有禮了。”房書安抓住他的手,仔細打量了半天,心裏這個恨就甭提了。心說:臭賊,你壞透了!你殺了龐虎,調戲了三國舅的媳婦,搶走金銀首飾,還給我老叔白蕓瑞栽贓,為此,白蕓瑞才坐了大牢,差點沒丟了腦袋,至今官司還沒了結,你卻跑到外面來消遣,真是屈死好人笑死賊!我好好瞧瞧你的模樣,將來非抓住你不可。房書安心裏想著,臉上卻笑容滿面,嘴上說:“小溪兄弟了不起!了不起!

你替我出了氣了,是咱們綠林人的後起之秀。佩服!佩服!”張小溪沒說什麽,郭長達接著說:“張小溪你不一定認識,可他叔叔你準認識。”“他叔叔是誰?”“他叔叔就是當年保過襄陽王趙玨、人送綽號病太歲的張華呀!”“哎呀,鬧了半天,張華是他叔叔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我和他還是磕頭的把兄弟呢!要這麽說,小溪,你還比我矮一輩,還得叫我聲伯父。我和你叔叔是有交情的,當年在一起不分彼此地混了多少年啊!”“是!是!是!”房書安為了把事情弄清,弄了把椅子叫張小溪坐下。張小溪不敢坐,用眼瞅瞅郭長達,郭長達點點頭,“小溪,既然房爺一片盛情,你就坐下吧!”“謝總門長!”房書安給他滿上一杯酒,“哎,小溪,你是怎麽想出這麽個主意的呀?”張小溪苦笑了一聲,“房爺若問,聽我道來。有道是水有源、樹有根,我叔叔病太歲張華跟白家結下不解之仇。當年的白玉堂就凈跟咱綠林人作對,死在他刀下的綠林人不知有多少,我們張家有五位弟兄就死在白玉堂的刀下。雖說白玉堂死了,人死不結仇,可這口氣還得出,有道是父欠賬子還,白蕓瑞長大了,應由他頂賬。

我聽我叔叔說後,本想找白蕓瑞公開動手,又聽說他受了高人的指教,有絕藝在身,我不是他的對手。後來,我決定暗中給他來絆子,沒想到前些天,這機會還真來了。幾天前,白蕓瑞到太師府參加三國舅的婚禮,我和盟兄飛天虎庚四就暗中跟隨,白蕓瑞一點兒都沒察覺。他前腳進了太師府,我們後腳就到,自稱是京城鎮北鏢局的兩位鏢師,特來太師府祝賀。雖然門上的人感到有點兒新鮮,可官不打送禮的,送上五十兩銀子的賀禮,就被門衛領進了太師府的小花廳。白蕓瑞在明處,我們在暗處監視他的行動,這時,我們想出個好主意,在後花園看戲的時候,由庚四用調虎離山計把白蕓瑞調走,調到四喜堂,把他穩在那兒;我呢,趕到新房,調戲新娘,殺死三國舅,搶走了珠寶。這叫借刀殺人,白蕓瑞說不清、道不明才身陷大牢。遺憾的是,白蕓瑞至今未死,包黑子似乎在庇護他。不過,此案不破,白蕓瑞是非死不可。”“高!實在是高!沒想到老張家的後人這麽了不起,好個借刀殺人,我可長了不少知識。小溪,你那位盟兄我也想認識認識。”“好,盟兄請過來!”

只見群賊中走出個小個子,黑瘦黑瘦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兩眼直轉,身著一身青色衣,來到桌案前。“房爺,這就是飛天虎庚四,四哥,這是房爺。”“房爺,往後您多栽培。”“剛才小溪說了,主意是你給出的。實在是高!真比當初的孫武子還高,移花接木,借刀殺人。但不知你是怎樣穩住白蕓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