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飛劍仙掌打三老 山西雁腳踢朱亮(第2/5頁)

這朱亮說著,眼珠子都紅了,青筋都鼓起來了。丁震點了點頭:“好吧,朱亮,既然如此,你說吧,咱是比拳法呢?還是比兵刃?”朱亮沉思片刻:“丁震,我看還是比拳法為宜,在擂台上用兵刃,未免有點野氣。”“好了,聽你的。”說著丁震把匕首鉞放在台口,兩個老頭兒周身上下收拾利落,“刷!”在擂台上轉了幾圈,就戰在一處。

他們這打法,跟剛才房書安、馮淵大不相同啊,那兩位憑鬼點子贏人,這倆老頭兒是憑真功夫。這朱亮,從他出世以來,幾乎沒打過敗仗。他,有絕藝在身。尤其今天這個處境,不容他留情,他把壓箱底的招兒全端出來了。就見朱亮銀髯飄擺,雙掌掛風,快似閃電一般。丁震也是人中的劍客,塞北的高人呀。老頭子之所以登台,就是打算給開封府撐腰鼓氣,他能客氣嗎?面對強敵,他也把壓箱底的招兒拿出來,故此,兩個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八十多個回合不分上下。台上台下的人全都驚呆了,十幾萬人的場子鴉雀無聲,不管是內行,還是外行,不管是男是女,一個個直著脖子,瞪著眼睛,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山西雁徐良在台下觀戰,他一看是赤須子老劍客,心也縮緊了。

想當年,為請丁震也費了不少勁,開始的時候,對他印象不太好,後來發現這老頭兒平易近人,徐良才改變了看法,因此跟丁震處得是相當密切。說實在的,要不是公務纏身,他真想去塞北拜望老人。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相遇,一句話沒說,老頭兒登台了,而且遇上強敵朱亮,怎能不叫人擔心呢?故此,徐良急得直晃腦袋,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白蕓瑞往徐良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三哥,您看他們誰勝誰敗?”徐良晃晃腦袋:“老兄弟,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三哥,我看這個紅胡子老頭兒恐怕不是朱亮的對手。”“何以見得?”“我看他的招術不如朱亮。”徐良點點頭,因為他也有同感。

白蕓瑞的話音剛一落地,就聽台上“啪”的響了一聲,嚇得這哥倆打了個冷戰,擡頭仔細觀看,赤須子丁震被朱亮使了個野馬分鬃絕戶掌打在後背上,丁劍客躲閃不及,閉住一口氣,接他這一掌,哪知讓朱亮這一掌從擂台上打了下去。三丈多高的擂台,要掉下去,命就沒了。幸虧丁老劍客身懷絕藝,雖然負了傷,這一招他還能支持,老頭兒腦瓜朝下掉下來,眼看頭要落地,猛然一使勁,來了個雲裏翻,雙腳落地。老頭兒那意思,我站起來進人群,找個地方吃點藥,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雙腳一落地,剛想邁步,腦袋嗡的一聲,“咕咚”摔倒在地,口吐鮮血,把身上的衣服都染紅了。老百姓一陣大亂,“嘩”的一聲,靠近的人全圍過來了。“各位兄弟,壞了,這老頭兒吐血了,大概不行了。”徐良,蕓瑞帶著飛行小太保鐘林、聖手秀士馮淵、細脖大頭鬼房書安等人,分開老百姓,擠到丁震近前。徐良一彎腰,把老頭兒抱起來:“老人家,您覺得怎麽樣?”

好半天,丁老劍客才把眼睜開,看看徐良,說“三將軍,咱們又見面了。”“可不是嗎,您怎麽不到開封府?您什麽時候來的?”老頭嘴角上露出一絲苦笑,再想說話就吃力了,費了半天勁,這才斷斷續續地說:“三將軍,你們對我不錯,我才趕來幫忙,無奈上了年紀,氣血衰敗,挨了打,大概我這條命保不住了。”“哇”的一聲,血又噴出來了。

白蕓瑞一看,大血塊兒都出來了,就知道老頭兒不行了。只見赤須子兩眼往上一翻,五官抽搐,眨眼之間,一命歸西,讓朱亮這一掌就給打死了。徐良心如刀絞,人死不能復生,徐良把眼淚擦了擦,叫馮淵趕緊去找人,另外準備一架軟床,把丁震放到床上,趕緊擡到迎賓館,等擂台結束,再給老頭兒處理後事,這些事情都由展雄飛、智化兩人料理,不必細說。

朱亮這一掌把丁震打下台去,心中覺得輕松不少。再看他手撚須髯,一陣地冷笑,“各位,哈!哈!大家看見了吧,剛才這紫胡須的老頭兒可不是一般的人,乃是塞北的劍客赤須子丁震,只因為這老頭兒給開封府助威,這才登台比武,被一掌打下台去,夠他嗆的了,即使死不了,也活不長。你們都看見了,這擂台可不是好地方,要想登台比武,必須拿出點真格的,不然的話,死算白死,傷算倒楣,這都是咎由自取呀。哪個登台?開封府的人聽見沒有?你們誰上來陪我走幾趟?”他的話音一落,就見台下噌的一聲,躥上一人,這人也用的輕功提縱術。當他蹦起來一丈多高,左腳一蹬右腳的腳面,往上拔了一截,然後右腳一蹬左腳的腳面,又拔了一截,這才跳上擂台,往朱亮面前一站,“姓朱的,認識我嗎?”朱亮一看這老頭兒個兒不大高,畸形,好像猿猴,稍微有點弓腰,抱肩膀,絳紫色的大腦門,頭發幾乎都脫光了,只有後腦勺有幾十根頭發,攏了個小發髻,一把山羊胡須往前撅著,一對金眼珠,鋥明瓦亮,鷹鉤鼻子,菱角口,兩個大扇風耳,穿著又肥又大的黃色袍子,白布褂子,登雙灑鞋,赤手空拳,在面前一站,說話是幹脆利落,好一派威風。朱亮一看認識,來的這老頭兒,正是山西二絕的頭一位金睛好鬥梅良祖,梅老劍客。朱亮想:開封府把什麽人都請來了,這不是徐良的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