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小達摩身置險地 白雲劍舌戰金燈(第2/5頁)

“這個……”陳倉一想也對,蕓瑞出的主意很高。想到這兒,他點了點頭,“好吧,我就聽你的,我什麽時候走合適?”“你越快越好,最好把我老師請來。”“嗯。”

“一言為定!”“你放心吧,幾天之內我就到四川,然後返回來。不過我回來上哪兒找你去?”蕓瑞說:“這麽辦,下了修羅刹有個小山溝,有個店房叫王家老店,我們就住在那兒。”

“噢!知道知道,王家老店的掌櫃叫王漢生,那是我們三教堂的施主,那個人很好,你們住那兒準保平安無事,如果需要什麽只管跟他提,你一提我陳倉,他必然另眼照看。”“多謝多謝!”陳倉說:“就這樣吧,我現在就走了。”“好,回頭見。”陳倉說完,轉身要走,但是走了幾步,他又回來了,拉著白蕓瑞的手:“白將軍,咱們雖然初次共事,我發現你這小夥子很可交,我是又欽佩又喜愛,你能不能聽老僧一句話呢?”

“你說吧。”“蕓瑞啊,聽人勸,吃飽飯哪。在我上四川沒回來以前,請你別來三教堂,你就在王家老店呆著,靜等我的回音,千萬別到三教堂來呀。別我走我的,你幹你的,那可就壞了。”

蕓瑞一笑:“老人家你放心吧,我遵令就是。”“好,一言為定,回頭見。”陳倉回觀音洞,把應用之物收拾了,帶著蕓瑞的名片起身奔峨眉山。

蕓瑞從樹林出來,心想:幹脆我回王家老店,見著書安,我們爺倆在那兒聽信。但是走了幾步忽然又想:就這樣一無所獲呀?我不相信,這三教堂就這麽厲害!連偷聽都不敢,這要傳到別人耳朵裏,豈不笑話我是無能之輩嗎?白蕓瑞把剛才陳倉告訴他的話全給忘了,他心想:我也不幹,聽聽他們說什麽,然後再走,也不遲呀。這樣白蕓瑞二次又回到了三教堂,順舊路爬到大堂之上,腳踏瓦壟,使了個珍珠倒卷簾,夜叉探海式,往屋裏觀瞧。只見燈火輝煌,屋裏的人依然在座,正在高談闊論。這會兒昆侖僧正說話呢,就聽他這麽說:“老劍客,這個主意太好了,經您那麽一說,我心裏踏實多了,咱們是穩操勝券。但是貧僧就擔心一件事,我怕咱們都準備好了,人家不上鉤,如果白蕓瑞和徐良他們都不來,咱們不白費勁了嗎?”

金燈劍客撚髯冷笑:“哈哈哈……你就放心吧,他們是非來不可,不但得來,而且現在就在眼前。”“啊?”眾人一愣。昆侖僧眨巴眨巴眼睛:“阿彌陀佛,老劍客,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金燈劍客用手往房上一指:“白蕓瑞,你下來吧,我早就知道你來了,你還偷聽什麽?”

白蕓瑞吃了一驚,這才相信,陳倉所說不假,這夏遂良果然厲害。事到如今,蕓瑞也不想躲躲閃閃了,他雙腿一飄,“嗖!”從房上跳到天井當院,丁字步一站,把胸脯一挺:“呔!蕓瑞在此。”大廳裏一陣騷亂,在座的都是高人啊,盡管他們身份這麽高,也不得不為白蕓瑞的大膽而吃驚。只有金燈劍客夏遂良談笑風生,不動聲色,跟沒事兒似的。昆侖僧可有點兒沉不住氣了:“阿彌陀佛,好孽障,這才是,閻王叫你三更到,哪個留你到五更,你是飛蛾撲火自投送死,貧僧豈能容你。”說話之間就要動武。三尺地靈魔陸昆把紅色鬥篷閃掉也要伸手。

金燈劍客把手一擺:“慢!各位,這是何必呢,人家遠來者為客,得先禮後兵。”

說話間,他沖著白蕓瑞一樂:“白蕓瑞啊,請進來吧,外邊風大,不是講話之所,有話咱們屋中談。”蕓瑞毫不信邪,甩大步就進了三教堂的正廳。金燈劍客一擺手:“來人看座。”小道士搬來把椅子,白蕓瑞毫不客氣就坐到了夏遂良的對面。夏遂良打量蕓瑞,不住地點頭,心想:怪不得這小子成名呢,他渾身上下都是膽,三教堂是什麽地方,他就敢來夜探,一點不避艱險,沖這一手,就令人可敬。夏遂良看罷微微一笑:“白大將軍,你因何要夜探三教堂啊?”白蕓瑞冷笑一聲:“請問您老貴姓?”“噢!老朽金燈劍客夏遂良。”白蕓瑞點點頭:“久聞夏老劍客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當初我跟老師學藝時,老師曾不止一次提到老劍客的大名,還曾說要帶我趕奔雲南滇池島、東海碧霞宮去拜見您老人家,只因公務甚忙,未能得便,今日相見,足慰平生,有幸有幸。”

金燈劍客點點頭:“好啊,多謝白將軍的厚愛,咱們話歸正題吧。你為什麽要夜探三教堂呢?”“老劍客容稟,只因為數日前,三教堂差人下書並送去請帖兩封,言說要請我三哥徐良和白蕓瑞在九月初九前來赴八十一門英雄盛會,我們是應邀而來。”“噢,不過,白蕓瑞你來得太早,現在離九月初九還二十多天呢。”“是,我就是故意先來一步,有一些事情打算跟堂主以及老劍客商量。”“好哇,那麽有話請當面講吧。”“請問老劍客,請帖之中說,今年的武林盛會決定在三教堂開,而且讓我和我三哥徐良前來列席,小的不明白,這列席二字作何解釋?這次盛會的目的又是什麽?故此提前動身,前來請教。”金燈劍客聽罷之後微微一笑說:“白蕓瑞,你問得好,既然你提前動身,前來摸底,那我就實話對你說了吧。這次盛會要達到一個目的,就是上三門和蓮花門兩門糾紛的事情,希望通過這次盛會尋求解脫之路,得到和平解決。”“請問老劍客,但不知你有什麽妙策和平解決?願聽其詳。”“好吧,既然你非要刨根問底,我就實話對你說了吧。只因幾十年來,上三門與蓮花門兩大派存在著門戶之爭,連年爭鬥不休,有傷武林界的體面,早想以一良策予以解決,一直拖延至今,我看這是三教聖人的責任,我金燈劍客不才,既為三大教的小派主,有權解決糾紛,故此請示了武聖人,今年九月初九在此立盛會,我不要求別的,只要求上三門的總門長白雲劍客夏侯仁和蓮花派的派主昆侖僧各訴衷曲,讓大夥聽一聽,究竟誰是誰非。”說到這兒,他把話題一轉,沖著白蕓瑞冷笑一聲:“不過,這是非嗎,我早就摸了個八九,罪責都在上三門的身上。只因為白雲劍客夏侯仁高高在上,目無其它門戶,多年來縱徒行兇,為非作歹,欺壓蓮花門的會眾,才有今日之惡果,因此我打算叫夏侯仁代表上三門在盛會之上當眾道歉,只有承認了自個兒的不對,才能使蓮花門的門人弟子心平氣和,此事才能求得解決,不然的話,恐怕後果對上三門不利。”白蕓瑞一聽,這火就壓不住了:“金燈劍客,我看你辦事不公,你怎麽就斷定是上三門的不對呢?你是根據什麽這樣說的?嗯?我再問你,倘若我老師夏侯仁不承認錯誤,你要怎樣?”“什麽!夏侯仁他敢不聽我的?那好哇,剛才我講了,我讓他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