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回 彭芝花放火小孤山 山西雁夜探二聖莊

白眉大俠徐良和南海飛仙鐵觀音彭芝花,在小孤山金鬥寨對陣交鋒,比罷兵刃比暗器,雙方擺個平平,最後徐良說出軟話,求鐵觀音饒恕,並單膝跪地,就要磕頭。鐵觀音伸右手去抓徐良的天靈蓋。她那手指與鋼鉤相似,真要抓上,焉有徐良的命在。就在她站起身毫無防備的時候,事情起了變化,只見由徐良的背後,“哧哧哧”飛出三支利箭,直射鐵觀音的咽喉。鐵觀音知道不好,急忙側身,躲過兩支,沒躲過第三支,“噗”

地一下,這一箭射中彭芝花的左肩頭,疼得她“哎呀!”一聲,“撲通!”身子栽倒在地。

原來徐良的暗器並沒打完,他是假裝認輸,讓對方喪失警惕,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摁繃簧射出短箭,這一手百發百中,任你是大羅神仙,也無法脫逃。鐵觀音也是一時大意,才吃了這個虧。要說徐良這短箭,由於是繃簧發射,勁頭不算小,但沒有射中彭芝花的要害,她不至於栽倒身軀,這主要是精神太緊張了,以為徐良打出的必然是毒箭,這才摔倒在地,她閉往氣,防止毒氣攻心。其實徐良打的根本不是毒箭,他的暗器中沒一樣是帶毒的。

徐良一看鐵觀音撤手扔了仙鶴掌,摔倒在地,他也站了起來。按康殿臣的想法,徐良必然上前一刀,結果彭芝花的性命,可是徐良沒有那麽辦,他想:我們初到南海,還是廣結朋友,少結冤仇為好。他前進一步,對著鐵觀音一躬到底:“老劍客,實在對不起,全怪我冒味,有點失手,望老劍客諒解,我這裏給您賠禮了。”彭芝花已經覺出這箭上沒毒,箭傷也不至於致命。她看看徐良,想想自己,以數十年的武功身,敗在一個年青人之手,真是太丟人了!她往起一坐,瞪著徐良道:“徐良,你的暗器比我高明,但是手上的功夫,我並不服輸!現在我身帶箭傷,無法掄兵刃同你打鬥,你一刀把我殺了吧,免得我日後找你報仇!”“老劍客,我失手傷您,已經很對不起了,哪能再殺您呢。”“你現在要不動手,等我養好傷再找你算賬,後悔可就晚了。”“你一定要找我,我也沒有辦法,只好恭候大駕了。”鐵觀音站起身,擡右手撿起了兩只仙鶴掌,瞅著康殿臣道:“康殿臣,你勾結開封府的官人,欺負南海派,這筆賬遲早要算!告辭了!”

彭芝花說罷,邁步起身出了大門,三晃兩晃便蹤跡不見。

康殿臣見彭芝花走了,過來給徐良道喜。“三將軍,老朽算開了眼啦,你的暗器都打神了。快請進屋裏休息吧。”康殿臣和他的四個兒子陪著徐良走進大廳,其他人收拾院中的屍體,打掃血跡,這些不必細表。

徐良也真有點累了。連喝了三碗茶,才喘過來這口氣。徐良朝康殿臣一瞅,這老頭兒雖說面帶笑容,但笑得很不自然。徐良心中明白,知道他怕鐵觀音前來報復,於是說道:“老劍客,我在這兒給您闖禍了。你是不是怕鐵觀音回來報復啊?”“唉,一切由她吧。這個魔頭在南海橫行了幾十年,沒人敢動她一根汗毛,如今當眾出醜,她豈能善罷幹休!可能她到二聖莊請她兩位師兄去了。她要把南北二聖人請出來,三將軍,可是夠招架的呀!”“老劍客不必發愁,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由我引起,自然由我了結。”

“我正是為你擔心哪,他們三個人加在一塊兒,確實難以對付。再者說你到南海來主要是打探夏遂良的消息,並不是同一仙二聖慪氣。我可不是攆你啊,依我之見,你吃過飯之後,我就派船把你送出小孤山,趕緊回中原搬請高人,來對付夏遂良,等平了三仙觀,再與鐵觀音他們了賬。”“老劍客,我要走了,你怎麽辦?她來這兒報復,豈不遷怒於你嗎?”“這就講說不起了,她要真不講交情,我就同她拼了。”“禍是我闖的,怎能留給您呢?我要丟下不管,還算個人嗎?不行,無論如何我不能離開小孤山,非要看看彭芝花怎樣來這兒報復不可!”康勇弟兄一看,急忙打圓場:“爹,徐三將軍真要不走,就再住幾天吧,等沒事了再送三將軍離開不遲。”康殿臣一想:也只好如此了,徐良留在這兒,真要有點什麽事,還可以商量辦法。

小孤山平平安安過了三天。到第四天晚上,剛剛敲過二更三點,康殿臣和徐良等人還在談論武藝,忽然院中有人大叫:“不好了,後院起火了,快救火呀!”

康殿臣等人急忙來到屋外,舉目一看,好家夥,只見一派火光,映紅了後院,也不知道燒了多少房屋。金鬥寨的人發現康家起火,都掂著水桶趕來了。康殿臣趕到後院一看,原來是兩間配房被燒著了,這兩間配房的檁椽全是竹子,著了火還得了啊!幹著急沒有辦法,眾人只得盡量控制火勢,不讓引燃附近的房屋,時候不大,這兩間屋子便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