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回 昆侖僧殘害潘秉臣 勇白春京城報急信(第4/5頁)

弟兄們,往裏進!”

房書安在這兒吵吵的聲音特別大,軍兵也跟著起哄,聲音傳出去多遠。趙喜一看可壞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對著王府的衛隊喊:“擋住!不能讓他們進來!”蔣平、徐良站在前邊,看著房書安發瘋,他們既不制止,也不說話。房書安大喊大叫,要軍隊往裏沖,蔣平明白,這兒可不敢胡來呀,晉王趙吉是皇上的親弟弟,別看他不掌實權,實際上等於二朝廷!晉王不發話,你們敢進嗎?因此他們倆只是笑著,不下命令。這些軍兵只聽蔣平的,不聽房書安的,要誰的都聽,還成軍隊嗎?他們見蔣平不動,便沒人敢動,只是跟著房書安喊叫。正這時候,“吱呀呀——咣當!”王府的中儀門開了,門口的軍兵趕緊退在了一旁,蔣平帶來的軍兵也不喊了,眾人都注目朝門口觀瞧。

由王府裏出來了二十名帶刀的侍衛,一邊十名,分立兩廂;接著又出來十名王官,隨後是兩名宮女,攙扶著一個人,再後邊還有十名王官。看中間這位,年約四十六八歲,頭戴王冠,身穿龍袍,腰系玉帶,獅子眉,方海口,丹鳳眼,頦下一部須髯,往這兒一站,顯得非常氣派。趙喜急忙過來見禮:“叩見王駕千歲。”“免。趙喜,這些人都是幹什麽的?在王府門前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蔣平、徐良、房書安等人趕忙過來,跪倒參拜:“臣開封府校尉蔣平、徐良、房書安,叩見王爺千歲,千千歲。”“免禮。蔣平,你帶這麽多人,想要幹什麽?”“王爺容稟,是這麽這麽回事。”蔣平只好耐著性子,把群賊大鬧南清宮、奉旨在京城戒嚴抓賊的事,說了一遍。趙吉聽罷,點了點頭,對趙喜道:“蔣平奉旨拿賊,這也是公事,我這府裏不管有沒有,也得看看。不過呢,這座府邸太大了,內眷又多,他們不熟悉環境,穿宮過院也多有不便。你就代替他們到裏邊搜上一搜,看藏的有賊沒賊,”“是,卑職這就去辦。”趙喜一轉身,進了王府。

蔣平等人聽晉王先說那兩句,還有點贊成,又一聽讓趙喜自己去搜,就泄氣了,但又不好當面說趙喜搜就不行,非得我們搜,他們只好在這兒等著。約有小半個時辰,趙喜出來了:“啟稟王爺。我們把所有的地方全搜到了,沒有發現一個外人。”“嗯,那好。蔣平,徐良,聽著了吧?我府沒有賊人。你們公事忙,還要到別的府裏搜查,本王就不留你們了,請回吧。”

趙吉說著話站起身,就要回府。房書安實在憋不住了,往前一進說道:“王爺留步,房書安有話要說。”晉王顯得很不高興:“房書安,你還有何事?”“王爺,您剛才讓王府的人查了,我們不能不相信,但是呢,咱得公事公辦,無論他們查得認真還是不認真,都不能代替我們呀。您是皇上的禦弟,如果一開始在您這兒就碰了釘子,往下我們還怎麽查呀!依卑職之見,您就把我們放進去,有沒有讓我們看看,這樣對您,對我們,都有好處。”晉王趙吉瞅著房書安,眼中透出了兇光,皮笑肉不笑地道:“房書安,你過來,站近點,把話再說一遍。””是,王爺,我的意思是……”

房書安剛剛靠近趙吉,冷不防晉王伸開巴掌,照著房書安那臉上就是一下,把房書安打得一愣怔,他就忘了是站在台階上了,一腳踩空,滾了下來。這一掌雖然不重,可是十三個台階可讓老房摔得不輕啊,登時臉就腫了。晉王指著蔣平等人破口大罵:“你們這群人都算什麽東西,竟敢如此橫行跋扈,京城裏簡直盛不了你們了!連本王的話都敢不聽!別忘了,大宋的江山姓趙,我們是主子,讓你們幹啥就得幹啥!你們不就是依仗包黑子嗎?那是我們家的奴才!你們這群人是奴才的奴才!皇上給你們幾句好話,就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來在本王面前指手劃腳,真是狂妄之極!滾,都給我滾!如若不然,就休怪本王無情!”

徐良沒料到晉王會說出這樣不講道理的話,他上前扶起房書安,然後對晉王道:“王爺,江山姓趙,我們承認,但是,您是親王,而不是皇上,我們都是萬歲的臣子,包括王爺您也不例外。王爺,你說是嗎?”“這個——算你說得對。”“事實是這麽回事,你不能不承認。如果說臣子就是奴才,那麽你也是萬歲駕前的奴才,咱們本沒有分別呀!我們辛辛苦苦,為皇家辦事,難道說就該受你的欺負嗎?再說我們捉拿賊子,並不是個人行動,也不是依仗包相爺的勢力,而是奉旨辦事。王爺,難道說你要抗旨不遵嗎?”“這個——”晉王一時語塞。徐良又道:“王府裏如果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不該怕我們搜查。你這樣推三阻四,到底是為什麽呢?王爺,實話告訴您,我們奉旨捉賊,不論哪家府邸都要搜到,你這座王府是搜定了!”晉王趙吉一看,硬的不行了,只好又換一套:“徐良,你要搜我府倒也不難。只是得有一件。”“哪一件?”“萬歲的旨意。雖然你現在帶有聖旨,但那是戒嚴的諭旨,憑這個搜府,不行。我要你請一道聖旨,明白無誤他說明要搜查我的王府,本王方能奉旨照準。否則的話,嘿嘿,你們休想踏進我府半步!”趙吉說罷,一甩袖子,進府去了。這些執事也一個個回了王府,中儀門再次關閉。長史趙喜還想說什麽,一看徐良等人都瞪著眼睛,嚇得他磨頭就跑,鉆進府裏再也沒敢露面。